草原很美,碧綠的草毯從腳下一直鋪到視野的盡頭,草叢間偶爾伸出的幾朵野花,更給這張草毯增添了幾分艷色。
天邊已經有了一抹亮色,很快魚肚白就會出現在天際。這時間是人睡得最香的時間,也往往的偷襲的絕佳時段。
祖寬趴在草地里面,渾身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沒辦法不這樣,如果不裹得嚴實點兒,不用別的蟲子,草原上肆虐的蚊子就能把他的血吸干。
從當兵開始就是騎兵,可現在卻從騎兵蛻變成為了步兵。沒辦法,對面的印度人鼓搗出了一種可以裝三十發子彈的機槍。用的是九毫米子彈,三百米內連續射擊準確度驚人。
炮兵,機槍,手榴彈加上地雷,騎兵再也不能騎著馬縱橫草原了。有些時候,祖寬甚至會詛咒這些越來越厲害的火器。以前打仗,靠著堅固的鎧甲和一身武藝,會有很大幾率活下來。
可現在,一場仗下來。就算你船十三凱,也會被飛來的子彈打成對穿。任憑你武藝再好,也絕對不是子彈的對手。當年跟著自己在錦州混的好幾個手下,就是沒轉過這個彎兒,結果被印度人的機槍給突突了。
昨天晚上,帶著一團人就爬到了印度人眼皮子下面。今天要攻打的,正是著名的岡仁波齊神山。從半山腰到山頂,廓爾喀人足足駐扎了一個營的兵力。
攻打這種山非常讓人頭疼,其實主要攻打控制這片草原的小山包就可以。不然印度兵總是在小山包上用炮轟,平原上不但不能放牧,就連大軍的后勤補給都是問題。
可問題是,想要攻占小山包,就得先拿下小山包后身后高一些的山。不然,即便攻占了小山包,你也得蜷縮在山上挨炮彈轟。
就算你攻占了高一些的山,后面還有山。印度人的布置,就像是一座連環陣。若是你想攻打他們,就得做好挨炮彈的準備。如果一座山一座山的攻下來,估計尸體摞得要比山還高。
滿桂這一次豁出去了,硬是出動了一個團,直接攻打岡仁波齊神山。戰前抓的舌頭說,山上駐扎著兩個連,一個連防守在半山腰,另外一個連防守在山頂。
滿桂覺得,這月份讓士兵駐守在山頂,其實就是糟蹋人手。別看山腳下已經是綠草依依,可山頂上仍舊是白雪皚皚。大白天穿著老皮襖都凍個半死,真不知道這些印度兵晚上要怎么過。
看看手表,祖寬示意先頭連開始行動。時間是算好了的,現在發動進攻,攻上山頂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為了攻山,戰士們穿的普遍都不多。大中午多少有些陽光,也不至于在山上凍死。
沒有信號彈,也沒有什么號聲鑼聲。全團三千多爺們兒嘴上捂著口罩,慢慢往山上爬。不求爬的有多快,但求不讓人發現。
先頭連是全團的尖刀,為了加強尖刀連實力,祖寬把團里的教導隊給壓上去了。都是河北滄州河南登封一代招來的兵,手底下手有兩下子。隨便拉出來一個,白刃格斗一個干掉十個八個不成問題。
手里拿著一尺長的短刀,腰里別著盒子炮。步槍都扔在后面,沒人背著那沉甸甸的玩意。
觀察了半宿,早就看準了哪里的明哨哪里是暗哨。兩個兵悄無聲息的爬過去,一個虎撲全身的力量灌在雙臂上。兩寸寬的短刀,悄無聲息的刺進了暗哨的脖子里面。
死命按住暗哨的胳膊,能聽見血從血管里噴出來的“嘶”“嘶”聲響。身子下面的人激烈的掙扎著,可不過半分鐘,掙扎就變得越來越沒有力量。
大胡子連長親自摸到哨兵的腳下,趁著哨兵轉身的工夫,飛身躍起。那哨兵手下也有兩下子,聽到聲音身子一扭,刺刀就遞了過來。
人在空中,大胡子連長硬是扭了一下腰避過了哨兵的刺刀。等他落地的時候,印度哨兵的腦袋已經飛起來。晃蕩兩下倒地的腔子里面,向外噴泉一樣噴涌著鮮血。
明暗哨全都解決掉,全連立刻分散開來,沿著工事開始往里面摸。剛剛摸到一個工事的門口,就見到里面出來一個廓爾喀士兵,一邊走還一邊解著褲腰帶。
四目相對,廓爾喀士兵張嘴就想喊。可大胡子連長手明顯比他快,張嘴的一瞬間短刀已經從嘴里塞進去。同時飛起一腳,將那廓爾喀人整個踹進了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