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方丈法空禪師,被揪出來批斗了幾天,慘死在批斗高臺之上。
從此,天下寺廟也需要向官府報備田畝依法納稅。
與佛門道門不同,普通百姓不僅不用納稅,而且在秋收的時候,還有官家的人來收購糧食。沒有大斗進小斗出,也沒有朝天踹這種齷齪事。
稱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擺著,想動手腳的衙門胥吏掛在樹上三天,已經開始招蒼蠅了。臭肉的味道,老遠就能聞到。
好多鄉親都會捂著鼻子繞著尸體走,放下堵住口鼻的手時,還會狠狠“呸”唾一口大大的濃痰,若是沒有濃痰的只能遺憾的以唾沫代替。
百姓們現在很看不起那些以前的稅吏,朝廷更改了制度。官家不養閑人,于是他們都被開革回家。
一輩子靠灰色收入支撐的人,突然間手里沒有了權利,結果只能的變成二流子。
被趕回家的不僅僅是那些二流子,還有原本的縣太爺們。這些縣太老爺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現在卻要灰溜溜離開衙門,回到自己的原籍。
朝廷明顯不想放過他們,一群北方來的年輕后生,開展了一個叫做審計的活動。雖然不知道審計是啥,但官員們知道,這一定不是啥好事情。
果然,官不聊生的時候到了。所謂審計,就是查賬。不但查公家的帳,還要查官員們私家的帳。
縣官年俸不過六十枚銀幣,算起來這已經是高薪。可負責審計的年青后生,還是揪著老家伙問。他究竟是怎么憑借六十枚銀幣,養活五房小妾,并且在縣城置辦下偌大的宅院,和十幾間商鋪的。
這就要了老命,官家的帳大家伙都能對上。反正是一團糊涂賬,上面也不會寫誰貪了多少拿了多少,只會記載一大串兒的流水賬。誰他娘的想要查,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歷年來積贊下來是賬冊,就算是查上三年五載,還是他娘的一團糊涂賬。
可從私產上下手,這就他娘的要了老命了。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為了撈錢,老子難道真像那個狗屁大帥說的一樣,為人民服務?
沒幾個官兒是經得起查的,監牢里面關滿了原先的縣尊府尊老爺們。各種各樣的胥吏也是一大堆,他們也是收入與資產嚴重不符。
需要向檢察院來的人解說明白才行。
“我這個人運氣一向好,逢賭必贏。這些錢都是贏來的!”胖胖的縣尊有恃無恐,老子賭錢贏來的,難道說你們還能挨個找人核實不成?
檢察院的人說,我能!
“你在哪個賭坊贏的,什么時候贏的,贏錢的時候旁邊都有誰?”
一連串兒的追問,讓縣尊大人啞口無言。
最后幾經琢磨,才硬生生擠出來兩個字:“忘了!”
忘了只是理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于是,他們就犯了朝廷最新立下的一條律法。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也就是說,你家有錢沒關系。大明不會阻擋人們致富,但你的說清楚這錢哪來的。說不清楚,這好辦。
說不清楚的錢財,全都沒收充公。說不清楚的人,則是光榮參軍投入到轟轟烈烈的西域建設之中去。
官不聊生!官不聊生啊!
真查起來,沒誰是屁股是干凈的。為了對抗去西域,有人自殺,有人賄賂,有人……下落不明。
反正作為江南東林黨的勢力范圍,從省府道縣官員們被一掃而空。基本上衙門里面,已經到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程度。
最好的政府就是無政府,某種程度上說李浩做到了。
“不破不立,大破而大立。”李梟手里拿著李浩的報告,顯得很是滿意。江南這個大膿包,終于被擠出來。
雖說喪失的是江南持續好多年的生產力停滯不前,但也好過那些王八蛋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