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不錯!”張青山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贊。
“今天這酒,可是從貴州一個叫做茅臺鎮弄來的。那地方地處偏僻,只有飛艇能將這種酒水帶出來。咱們衙門,可是進了十幾箱。
您猜猜!這酒多少錢一瓶?”
“管它多少錢一瓶,世上還有咱們喝不起的酒?”張青山笑道。
“是極!是極!今年的預算銀子,比去年多申報了兩成,都是以河工的名義申報的,上面剛剛批復下來。”
“如此說,今年又是個肥年。”張青山端起酒杯,笑得極為暢快。
“那是自然!”
“知府大人,飲勝!”
“飲勝!”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吃餃子。旁邊的侍女殷勤斟酒布菜,清風吹過好不暢快。
正抽著韭菜吃著餃子,喝著用飛艇從貴州運過來的茅臺酒。忽然間看到一個穿著綠色官袍的胥吏跑過來,雖然腳下蹬著官靴,跑得卻是飛快。
“大……大人!”跑到涼亭前面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狼攆的一樣慌慌張張的。”看到胥吏這個模樣,張青山有些不滿。如果這小子不是劉子善舉薦上來的,一定會是疾言厲色的訓斥。
“大人,不好了。不知怎的,大洼縣修堤工地上,給民工們吃的是發了霉的米糧。有兩個農民工吃了米糧之后,居然……居然死了。
農民工們急了,已經綁了張都頭,說是要去錦州總督大人那里去告大人您。”胥吏話說得很急,卻有炸彈一樣的效果。說完之后,兩位大人有些懵了。
“豈有此理!造反了!造反了!”張青山驚得一下子站起來,筷子里夾著的餃子也掉落在桌子上。
那位張都頭是他的本家侄子,沒想到居然讓一群泥腿子給綁了。
“大人京城瘋傳大帥已經對遼東頗為不滿,此事萬萬不可傳到總督大人的耳朵里。如果真傳到錦州去,咱們兄弟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大帥如果知道了,肯定是會殺人的。”劉子善一聽就急了,自己攔腰看了一半兒,天知道那些混蛋胥吏們克扣了多少河工錢糧。
“哼!你拿發霉的糧食給人吃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有今天。如今的糧價,你多買些玉米面能花多少錢?因小失大!”張青山氣得指著劉子善的鼻子喝問,可能是太生氣了,指著劉子善鼻尖兒的手指都在顫抖。
“知府大人,不是咱們衙門的辦公經費不足嘛。而且……,今年要蓋家屬樓,所以挪用了一些河工銀子。這事情,也是跟您請示過的。”劉子善很是委屈。
老子不克扣一些河工的錢糧,哪里有錢蓋家屬樓,哪里有錢供著你每天胡吃海塞。
“備快馬,老子親自去指揮使衙門。一定要把這些泥腿子給老子截回來!”現在想要截住這些人,恐怕就得動用武力。
沒溝營屬下,有治安軍五百人。其中二百二十人是騎兵,只要派出騎兵。就不相信,那些泥腿子,還得抬著尸體,跑得過四條腿的戰馬。
不過就是些沒見識的農民,派出騎兵嚇唬一下,然后衙門里面給幾個錢補償的事情。多給一些錢財壓下來就是了,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錢。
不過,想要調動指揮使衙門的駐軍,非得這位知府大人親自去一趟才成。劉子善還沒那么大的權利和面子!
“諾!”那胥吏趕緊逃似的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兩匹馬。
到底是遼軍里面混過的,張青山還不等馬停穩,就飛身竄到了戰馬的馬背上。雙腳馬鐙一磕馬肚子,手在馬屁股上使勁兒拍了一下,戰馬立刻就竄了出去。
“等等我!”劉子善的騎術明顯比不上張青山,抓住馬韁繩需要有人扶著才能上馬。
兩匹馬一前一后向著指揮使衙門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