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工部其他的官兒……,所獲又有多少?”
李梟點了點頭,看起來老家伙事前還是做過功課的。
“朝廷如今要辦這些官員整頓吏治,我看首先就要從這些工部管工程的官兒入手。
這些年朝廷大拆大建,工部那已經不是花錢如流水,那簡直是花錢如瀑布。
這些錢,都用到了刀刃上?
有多少錢,變成了這些人京城里面的宅子。有多少錢,變成了這些人穿金戴銀的小姐太太姨娘小妾?
要抓!咱們就在這上面抓。”
孫元化看著身后的青磚綠瓦,對著李梟說道。
“從工部開始抓……,這倒是個好主意。就按照您的意思辦,有什么人有抵觸,盡管讓他們來找我,孫先生全力施為就好。”李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孫元化的建議。
“諾!”孫元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多年來,工部都是由鄭家把持。鄭芝龍當年,就是工部尚書。
從工部著手是表面上的話,背后的話卻是要對鄭家動手。
李梟一口答應,則表示了他允許動鄭家的勢力。
這些年鄭家子弟鬧得的確不像話,京城的紈绔十個有八個出自鄭家。
每天飛鷹走狗他們樣樣都行,可真說到建功立業,他們是樣樣稀松。
沒辦法的事情,老陳福很會治家。他家里的孩子,大多數進了軍隊里面,根本不在京城里面和鄭家這些紈绔們摻和。
史可法家里,更是詩書傳家的典范。家中的優秀子侄,不是被派到西域苦熬資歷。就是在老少邊窮的地方建功立業!
上一次李梟視察西北鐵路,在最偏遠的站臺上,還能看到史家人忙碌的身影。
至于孫承宗家里,更是治家嚴謹。家中子侄沒有出息的,全都被遣回河北高陽老家,等閑不得離開。
有出息的,或者入吏部,又或者進入軍中。根本就不沾戶部、工部這些來錢衙門的邊兒。
張煌言家里,倒是有很多敗家子。京城里面是個紈绔有八個是鄭家人,剩下的那兩個肯定花落張煌言家里。
不過張家最近也低調了許多,家中子侄大部分被遣送回了老家,張家早就在家鄉置辦了大量土地,養活這些膏粱子弟還是沒有問題的。
海盜家里養大的孩子,大碗吃喝酒大塊吃肉,豪邁與粗鄙已經融進了他們的基因里面。
指望他們能夠想著如何建功立業,這對頭腦簡單的他們來說難了點兒。
加上家里的長輩,就沒幾個讀過書識字的。
這更加注定了,鄭家子弟在發跡之后,側重點在于吃喝玩樂。
在吃喝玩樂中,他們遺失了祖先傳給他們的勇武。
海上作戰和海上貿易,本就是鄭家人的長項。可如今的大明海商還有大明海軍當中,鄭家人卻是寥寥無幾。
有在京城舒舒服服賺快錢的機會,誰還會苦巴苦的在海上漂著賺銀元。
李梟對鄭家人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尤其是鄭芝龍中風癱瘓之后,鄭家人沒了他的約束,更加的肆無忌憚,現在已經成了京城的一大禍害。
順天府里面,告鄭家人的公文摞起來比李梟都要高。
前面走沒多遠,就是順天府衙門。
李梟和孫元化兩個人信步往里面走,卻被門口的差役攔住。
“干什么的?”兇神惡煞的差役,上下打量李梟和孫元化喝問道。
“我們……,我們來辦戶口的。兩位小哥兒行個方便!”李梟還沒說話,孫元化搶先抱拳說道。
孫元化一嘴的南方口音,一看就是外地人。
“辦戶口?哼……,就這么直愣愣的往里面闖,知道不知道規矩?”另外一個差役瞪著眼睛喝問。
李梟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口臭襲來,熏得他倒退了一步。隱隱覺得,有什么東西噴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