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過了張家口,看到的就是一片黃黃的土地。
冬天的大地顯得沒什么生氣,樹是光禿禿的,草是枯黃色。
大片的莊稼地也是黃色的!
還是老傳統,土地種三年歇一年。在遼東,這叫做撂荒。在河北,這叫做撂地。
“連長,有沒有打的舒舒服服的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兵,齜著白牙崇拜的看著自己的連長。
“打的舒舒服服的仗,有啊!那就是最近一仗打印度,那叫一個舒坦。
大帥指揮的好啊,直接伏擊了吳三桂帶著的印度軍隊。
那些廓爾喀人,腦袋上都包著頭巾。臉黑漆漆的,大眼睛那么大。
眼睛大,白眼仁還大。
尤其是他們的廓爾喀彎刀,耍的那叫一個好。
打仗的時候,當官兒的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敢退過那頂帽子的人,直接上去就是一刀。
咱們跟著大帥,伏擊了廓爾喀人。機槍打人,好像割韭菜一樣。
最沒意思的就是火箭彈覆蓋射擊,天空一片鬼叫。然后敵人的陣地就被一片濃煙籠罩,濃煙散去的時候,到處都是被炸碎的人。
俺打仗也有些年頭,死人也見得過了。嚇人哦!”
“咱們就撿人頭就成了?”
“哪有那么容易?大帥讓俺們坐上飛艇,沿著廓爾喀人撤退的路線上,布置了層層陣地。
那時候,打人就像是打兔子一樣。
俺們一師是最先換裝阿卡步槍的部隊,每個人都是一挺機槍。
廓爾喀人光著膀子往上沖,都被俺們打翻在陣地前面。
一群又一群,人變成了尸體。尸體摞了幾層,后來干脆像小山一樣堵住了整條路。
那個血流的,把土都染成了紫色。”
“紫色?不應該是紅的么?”有人表示懷疑。
“不懂了不是,血是紅的。但和泥土混合之后,那顏色是詭異的紫色。
印度那地方又熱,尸體也沒人管。
被太陽曬上幾天,那一個個尸體的肚子漲得比女人懷孩子還要大。
最后漲得太大,皮都被撐得成了薄薄一層。
每天都能聽見死人爆炸的聲音,我們管那叫爆肚。
那家伙,死人的腸子內臟全都被迸飛出來。
肉乎乎的蛆漫天都是,落下來好像下雨一樣。
哎呦那個臭啊!
頂風能臭出去二里地,后來實在沒辦法。弄了火油就開始燒!
點著了之后,爆肚的聲音此起彼伏的。
死人被燒的時候會動,你們知道不?
明明躺倒的死人,會直接坐起來。渾身燃著火,眼睛,鼻子,嘴里面都往外冒著火。
小子,怕了?真看到那場景,保證你三天不敢睡覺。”候連長齜著黃牙,笑吟吟的看著剛剛那個多嘴的小戰士。
“連長,你這么說我今后再也不敢吃爆肚了。”小戰士抱怨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