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感覺到一陣眩暈,還是扶著墻站住了。
這八天時間里,他好多次的說過這樣的話。
可援兵什么時候來,他心里也沒個譜。
開始說讓他堅守七天,七天之后就有援兵到達。
結果七天時間到了,援兵滿打滿算來了三個連。
今天是希伯來人進攻君士坦丁堡的第八天,援兵還是一丁點兒消息都沒有。
而且,尚可喜清楚的知道,他已經被希伯來人包圍了。
希伯來人已經調集重炮轟擊火車站明軍陣地,而明軍的重型火炮已經損失殆盡,只剩下迫擊炮還在堅持。
尚可喜成了一個騙子,他騙所有的人繼續戰斗,甚至騙自己能夠活著看到援軍的到來。
可他知道,如果沒有援軍他們很難堅持過三天。
因為望遠鏡里面,他發現了越來越多的希伯來士兵在集結。
他們似乎在準備最后一次的沖擊,這一次沖擊就要把大明僅有的陣地攻克。
一舉把他們消滅掉!
“司令官,電報!”通訊員拿著電報夾子遞了過來。
打開電報夾子,尚可喜不說話,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流。
電報上說,務必再堅持三天。
三天!
現在幾乎每一分鐘,就有士兵傷亡。
頂在一線的士兵,有六成身上都有傷。
“司令官,我們師長上去了,他說再不來援兵,我們就頂不住了。”電話里面,傳來急切的聲音。
“你們打光前來個電話,老子頂上去。”尚可喜放下電話,拿起一支阿卡步槍。
拉了一下槍栓檢查一下:“警衛連,跟我來。”
走出地下倉庫出口,尚可喜被刺鼻的硝煙味道熏得直流眼淚。
“長官!您怎么出來了,我們還沒死光呢。”
一個臉被硝煙熏得好像小鬼一樣的家伙對著尚可喜吼。
“吵吵什么,炮彈打不著你是咋地。”尚可喜趴到一處廢墟的邊上,拿著遠望鏡向遠處看。
黎明前的黑暗中,到處是子彈劃過,留下一道道灼熱的彈痕。
尚可喜的眼睛里面,看不到幾個明軍士兵。
只能看到一道道彈痕,劃過空氣射向遠方。
前面正有一隊希伯來人士兵貓著腰沖鋒,看兵力差不多有一個連。
只是這些希伯來人,身上穿著希伯來人的軍裝,可看起來卻不像是希伯來人。
這些人并沒有呈戰術隊形散開,也不像是那些受過訓練的一樣,z字型貓著腰奔跑。
他們賊頭賊腦的四下踅摸,不時還會向后面看一眼,好幾個家伙都想轉身往回跑。
可只要轉過身,后面就會響起槍聲。子彈打在腳下,讓這些人不得不轉過身繼續前進。
這不是希伯來士兵,以前的希伯來士兵非常狂熱。沖鋒起來不怕死,戰斗意志甚至比明軍還要高一些。
尚可喜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腦子里面滿是問號。
“司令官,希伯來人學精了。他們抓了這些人的家***迫他們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