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俄羅斯當地人,說這樣的天氣最多持續一星期。然后天就徹底冷下來,河流結冰大地封凍。
不過敖爺和滿爺今年估計是命犯太歲,他們居然趕上了俄羅斯歷史上比較罕見的暖冬。
而且還是降水非常多的暖冬!
這就比較要命了,天晴上三兩天,又下一天。下上一天,又晴個三兩天。
更多的時候,天是陰沉沉的。
被風“嗖”“嗖”的刮,因為空氣濕度大的原因,顯得比遼東的冬天還要冷。
用敖爺的話來說,這他娘的比當年在江南經歷纏綿冬雨還要煩人。
畢竟,俄羅斯比江南要冷多了。
天時與地勢就這樣和大明的裝甲部隊過不去,行軍的時候經常看到坦克拖著坦克。
坦克拖著裝甲車的場面,更多的時候,是坦克把大卡車從泥坑里面解救出來。
甚至有幾次,敖爺不得不命令飛艇,直接把大卡車從泥坑里面吊起來。
滿桂氣得罵娘,敖爺氣得想殺人。
因為在種種不利條件下,大明最為精銳的裝甲部隊開始出現大批的非戰斗減員。
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凍瘡,敖爺和滿桂也不例外。
甚至有的士兵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腦袋靠在了坦克車內壁上。
結果第二天耳朵就開始發癢流水,沒兩天耳朵就開始變黑。
最后還是軍醫一刀下去,把耳朵割掉了事。
凍傷還是小事兒,最可怕的是感冒。
卡車里面躺滿了感冒發燒的傷兵,軍醫給開了藥,就把他們安置在大卡車里面。
用棉被裹結實了,等待飛艇來的時候把他們運走。
人被抬上飛艇的時候,非常像是在抬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部隊從莫斯科打到明斯克,前后不過用了十五天時間。可從斯摩棱斯克撤回到莫斯科,居然用掉了整整十天時間。
平均每天行進不過四十幾公里!
步兵每天跑四十幾公里是個還算是說得過去的成績,可對于坦克部隊來說,這簡直就是龜速在爬。
十天時間,傷病達到了五分之一。
泥濘和寒冷,讓大明第一遠征軍和第一騎兵師吃足了苦頭。
天不怕地不怕的滿爺和敖爺,現在對大自然充滿了敬畏。
回到了莫斯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國內運來好多可以裝配的房子,不用打地基,不用一磚一瓦。
只要把這些零部件,用螺絲擰在一起,就能夠組成一間房子。
一間間房子連在一起,就形成一行行的營房。
土炕是朝鮮式的,爐子就在外間挖上一個坑,埋在地底下。
這種方式,有效的避免了煤氣中毒。
來自國內的廚子,就在營房中間支起一口行軍大鍋。
下面的柴火燒得很旺,滿營地都是松油的味道。
俄羅斯就這點不錯,樹有的是,隨便砍!
整顆的大白菜切碎,和大塊的豬肉一起燉,再放進去一札札粉條兒。
吃著大米飯,就著豬肉燉粉條。
一條條遼東漢子,哭得像個月子里的娃娃。多久沒吃著大米飯了,吃干糧吃的胃里面直反酸水。
遼東人對于大米的熱愛,絲毫不亞于河北山東人對面食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