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的話被舌人翻譯成了英語,然后被拿著鐵皮喇叭的扎克伯格再轉換成奧地利語。
好多人以為聽錯了,不服從命令會被釋放。這是真的假的?
不過看一眼處于荒原深處的車站,所有人都明白了。
一個人行走了冰天雪地的草原里面,要不了多久不是被凍死,就會成為草原狼的美餐。
似乎是為了渲染氣氛,遠處的野狼很配合的嚎叫了起來。
一車車尸體被板車拉走,那些發著燒的人也一起被拉走。
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煙囪,正向外噴吐著滾滾濃煙。
一大群穿著囚服的家伙,爬進車廂里面。把里面的尸體也清理出來,還用水賣力的擦拭著車廂的地板。
“帶他們去洗澡,臭死了。”帶頭的軍官一聲令下,戰俘們排成排,跟在騎著馬的軍官后面走向了那個冒著黑煙的地方。
說是洗澡,真的就是洗澡。
只不過在洗澡之前,他們親眼看到同伴的尸體,被合著煤渣一起倒進了鍋爐。
更加駭人的就是,那些生病發燒的人,也被扔進了鍋爐。
那些人的慘叫,只是響了短促的一聲就停止住了。
泡在袍澤尸體燒開的水里面,所有人都有一種浸泡在人肉湯里的感覺。
“告訴他們,在這里要聽話,不要和大明人說話,反正他們也聽不懂你們說啥。
更加不要用敵視的眼神兒看著他們,這樣會被他們認為危險分子。
你不會被殺,只會被趕出戰俘營。
相信我,趕出戰俘營的人都活不過兩天。
不是被野狼吃掉,就是被活活凍死。
這里是蒙古草原,你向任何一個方向走,三天之內都不會見到任何一個人。”
舌人是個英國籍的猶太人,看在同為猶太人的份兒上,好心提醒扎克伯格。
“那我們平時干什么?”扎克伯格洗的很快,他很想和這位“前輩”打探一下這里的情況。
“挖煤!
這里有很大的煤礦,需要很多勞力挖煤。
這座鍋爐就是煤礦的核心,那邊是大明人的營房。
那邊那個小樓,是大明軍官的住所。
那邊那排紅磚房子,就是你們住的地方。
看到崗樓上的那些士兵沒有,你一個人走出去是沒人會管的。
超過兩個人往外走,他們會放狗咬你。
如果超過三個人,他們就會開槍。”
“為什么一個人走出去,他們不管?難道說,他們以為草原困得住我們?”
“呵呵!大雪是困不住你們,可如果你晚上不回來。
睡在你左邊兩個人,和右邊兩個人,加上管理你們的隊長都會被扔進鍋爐。
你敢一個人跑,大明人是不會打你的。不過,你會被自己人活活打死。”
“戰俘之間的斗毆,大明人不管?”
“只要你把打死的人塞進鍋爐,大明人就不會管。”
“上帝啊!
這是什么鬼地方,這就是地獄。”
“呵呵!
地獄有什么辦法,你也得在這里熬著。
你是隊長,你得看好你手下人。如果你不想被活著扔進鍋爐的話!
現在知道,隊長不是什么好活兒了吧。”
那個家伙齜著一嘴的黃牙在笑,扎克伯格的心在發冷。
剛剛還慶幸自己當上了隊長,現在才知道是他媽的背鍋俠。
一旦有人逃走,他們不會懲罰逃走的人,指揮懲罰他。
肚子餓了好幾天,好多戰俘泡著泡著人就虛脫了。
不大一會兒澡堂子的條凳上躺滿了人!
外面有人抬進來兩大筐藍白相間的囚服,扎克伯格拿起一套來。
他本以為這些鼓囊囊的囚服里面是暖和的棉花,卻沒想到這里面居然賽季得是報紙。
雖然鼓鼓囊囊的,拎在手里卻輕的好像沒有份量。
所有人都很自覺的換上了囚服,然后戴上有些滑稽可笑的帽子。
扎克伯格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像馬戲團里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