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跑過來一隊人,雖然穿著便衣,可一看就知道是當兵的。
沒辦法,個頂個剃得腦袋靑虛虛的。不是當兵的,誰把頭發剃這么短。
孫承宗不管他們,徑直走到一處最熱鬧的小攤子邊上。尋了一張桌子坐下,立刻有戴著白套袖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二過來。
“這位爺!您吃點兒什么?”
“兩碗豆腐腦,三個焦圈,兩根炸果子。
那邊兒回鶻人的糖酥火勺也給我弄兩個來!”
孫承宗指著旁邊攤子上,那個戴白帽子的家伙說道。
“呦!這位爺您好胃口,別的都沒問題。只是糖酥火勺您得自己去買!”
“這怎么話兒說的?”孫承宗不解的看著店小二。
“回鶻人不好說話,跟咱們反著勁兒。您多包涵!”
“哦,那我們自己去買!”孫承宗踢了一腳正在犯困的孫銓,示意他去買火勺。
哪里還用得著孫銓,匆匆換了上衣,褲子還是軍裝褲子的警衛連長,連回鶻人的笸籮都端了過來。
十幾個便衣裝沒事兒人似的,在兩頭已經把攤位把住。
只要孫承宗吃壞了肚子,立刻就能把這個戴著白帽子的回鶻人大卸八塊。
傻不愣登的回鶻人,還沒反應過來。仍舊追著警衛連長給錢!
警衛連長扔過來一枚銀元之后,這貨立刻就安靜了。
孫承宗不管這些,咬了一口油酥火燒滿意的點點頭。
還別說,回鶻人弄出來的油酥火燒,就是跟漢人弄出來的口味不一樣。
據說是和面里面摻了什么油!
反正回鶻人吃東西,就是喜歡吃油膩膩的。
“你別站我邊上,再把人都嚇走了。要么坐下吃東西,要么遠遠的站著。”
警衛連長一腦袋青皮,上衣雖然匆匆套了件衣服。可下身,穿著還是橄欖綠的軍裝褲子。
腰里鼓鼓囊囊的,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當兵的。
有這么個人杵在孫承宗邊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躲開。
生怕沖撞了這桌的貴人!
警衛連長咬咬牙,一屁股坐到了孫承宗身邊。
可不敢讓這位爺出事兒,真出了事情,可不是一顆兩顆人頭可以交代得過去的。
“哎……!這帽子給你戴上,大冷天的剃個青皮。”孫承宗伸手,從孫銓腦袋上摘下棉帽子,扣在警衛連長的腦袋上。
大明現在發型很亂,上了年紀的頭發留得很長,跟女人一樣。
年青些的后生,大多留著短發。小分頭逐漸開始流行!
貼著頭皮剃成青皮樣兒的,除了街面上的混混,也只有軍營里的大兵這么干。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毀的觀念,正在遭受著強烈沖擊。
甚至好些個職業,已經開始向女人開放。
醫院里面,就有好多女護士。
給女人看病的,還有好多女醫生。
以前男人不方便看的婦人病,現在也能得到很好的醫治。
女人入職最多的就是棉紡廠,沒辦法,干這種活計,女人天生比男人有耐心。
街上騎著自行車上下班的女娃子,不用問,都是棉紡廠和針織廠的女工。
現在針織廠也都用上機器了,叫什么縫紉機。
兩只腳在底下踩踏,那機器就“咔噠”“咔噠”的響。
一條褲子,不大一會兒就做好了。
現在軍隊的被服廠里面,用的都是這種機器。
孫家的女人們,也用上了這種機器。
現在孫承宗身上穿的,就是自家女眷做出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