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還沒有深厚的感情,按照道理來說,百合花最為穩妥。
但是,若是對方把他的感情錯認為了友誼,感情升溫到最后,只把他當成感情深厚的摯友,拒絕他的告白
蘭堂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近乎驚恐地打散了后續的恐怖聯想。
蘭堂回到了森鷗外的診所,魏爾倫依舊沒有蘇醒。
蘭堂拉開了病床四周的床簾,攏了攏花,把挑選好的花束放在床頭旁,保溫杯放在地上,轉身來到柜臺前看著森鷗外配藥。
那是給魏爾倫的藥,他要注意著不能出了差錯。
魏爾倫在一片交談聲中蘇醒了意識,呼吸頻率不變,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偽裝成一副昏迷的模樣,通過其余的感官收集著情報。
雖然他在昏迷之前看到了蘭波,但是通過身上還存在的傷口,魏爾倫知道他現在沒有回到特殊戰力總局。
特殊戰力總局的醫療部坐鎮著治療能力強大的異能者醫生,超越者級別的諜報員在治療時向來有優先權。
如果回到了特殊戰力總局,他的傷口不可能沒有愈合。
不過,魏爾倫也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間,腹部的傷口得到了良好的處理,右手背有輕微的刺痛,冰涼的液體通過針管從右手輸入身體。
腹部的傷口的通過神經傳遞到腦中,不是鮮明而又令人清醒的疼痛,而是遲鈍的悶悶疼痛,應該是傷口處被注射了麻醉藥。
這一切都可以讓魏爾倫推斷出,他現在正在處于一個條件不怎么好的醫院。
除此之外,還有兩道聲音在低聲地交談,來源在自己的不遠處,交談的其中一道聲線能分辨出是蘭波。
不過蘭波的聲音有些奇怪,溫吞而有些斷斷續續,交談的語言不是優美復雜的法語,而是日語
又是緊急任務嗎
緊急到了連傷口都來不及治愈,在他昏迷時,就已經開始執行的任務,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魏爾倫心中涌起反感,在疲憊的身體下,很快又化為了厭倦,有些自嘲地想
不過也沒錯,人類在使用工具時,會提前申請工具的同意嗎
魏爾倫睜開了眼睛,將身邊的環境掃視了一圈。
周邊的環境比魏爾倫推測的還要簡陋,只能稱得上是一個簡陋的房間。
柜臺前有兩個人在交流,一個是蘭波,另一個是黑發紫眸,亞洲面孔的醫生。
通過半掩的大門,魏爾倫可以看到外面的場景,雨中沉默矗立著造型奇怪的低矮房屋是他沒有看到過的款式。
這里是哪里
魏爾倫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以他對身體的控制力,他能確定這場昏迷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他們能夠從法國前往其他國家嗎
魏爾倫側頭,目光看向了放在枕頭旁的花束
嬌艷欲滴的玫瑰點綴著紫丁香與滿天星,在包裝的襯托下,十分美麗。
這個在這個房間十分格格不入,十分突出的花束,是蘭波特意為他準備的情報嗎
魏爾倫坐起身體,拿起花,正準備撥開花朵,尋找藏在里面的情報,就聽到一道聲音響起
“喜歡這束花嗎”
是蘭波的聲音。
蘭堂在魏爾倫蘇醒的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魏爾倫。
在魏爾倫蘇醒后,原本的幾分乖巧被風吹散了般消失,轉而是疲憊與厭倦,
淺金色的長發似流動的陽光,鈷藍色的瞳孔含著似有似無的嘲弄與譏諷,渾身散發著冰冷又危險的氣息,如同一頭剛蘇醒的兇獸,仿佛是一位孤獨的神明,隨時會化為一縷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