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一個陌生的環境的時候,在沒有排除所有的危險之前,不能輕易對陌生人放下戒心,放松警惕,
以他們的身份以及戰場上的局勢,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有無數人想要他們的命。
現在蘭波不在他的身旁,多了一個分不清敵我的蘭堂,魏爾倫在有些不適應的同時,又多了幾分警惕。
魏爾倫口中說著虛假的關心,心底琢磨著在蘭堂洗漱的時間中,正好可以把這個房間翻找一遍。
“的確有些冷,我都快被凍僵了,”
但是他要追求魏爾倫,自然要做出行動。
所以,他愿意忍受寒冷,讓魏爾倫先去洗漱。
等等,魏爾倫好像在關心他
蘭堂反應了過來,眸光融化了一般,幾乎要淌出蜜,將衣物放置在一旁,也不急著去洗漱,反而將保溫杯推到魏爾倫面前,聲音關懷又熱情
“既然不急著洗漱,不如先吃一些食物保羅,這是我特意從外面的餐館帶回的白粥,森醫生說,手術后的一段時間,飲食要清淡,不過,如果你不想喝白粥,廚房的冰箱里也有一些速食,你可以把這里當成你的家,不用感到約束。”
“我知道了,”
魏爾倫點頭,應付著蘭堂的關心,在看著蘭堂去臥室找衣物的背影時,心中滿是復雜的奇特感受。
在聽到蘭堂的關心的時候,魏爾倫的腦中一時跳出來的竟然全是蘭波,不受控制地思考著如果是蘭波呆在他身邊,現在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如果沒有被黑洞所吞噬,呆在法國,殺了時間系的異能者之后,
他會和蘭波碰面,和蘭波一起搜查是否有剩余殘黨,
然后,和往常一樣,在回去的過程中,書寫關于任務的報告,回到組織,上交報告,
接下來,他會前往組織的醫院,被異能者醫生治愈所有的傷口,
最后,和蘭波告別,回到他的藏身之處冰冷的、由鋼鐵水泥鑄造的、毫無生氣的房間,等待著下一個任務的到來。
而不是呆在陌生的、充斥著另一個人的痕跡的房間中,被不知真假的話語噓寒問暖地關心。
浴室的門“噠”的一聲關閉,客廳頓時只剩魏爾倫一個人存在。
魏爾倫站起身,狀似隨意地走動,實則用重力波把房間的里里外外仔細地探查了一遍,
魏爾倫站在原地,目光凝固在了虛空的一點,無法理解地呆愣了一瞬,疲憊的大腦有些遲鈍地推斷出現在的處境。
沒有監控設備,沒有定時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也沒有藏在虛假表象下的刀刃與背叛,這里只是一個安全的不能更安全的住處。
一切都只是巧合,
魏爾倫吐出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緩慢地松弛了下來,大腦總算接收到了身體傳出的信號,
傷口逐漸鮮明的刺痛,胃部火燎般的疼痛,身體叫囂著想要休息的疲憊。
魏爾倫回到餐桌旁,目光移動,緩慢地伸出手,去觸碰蘭堂為他準備的保溫杯。
他有些餓了。
保溫杯的杯蓋被打開,熱氣攜帶著米香從杯口翻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