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
“是我。”
魏爾倫感受到了蘭堂臉上的不正常溫度,思索著蘭堂究竟是燒傻了,還是熱傻了
得到了魏爾倫的回應,蘭堂的大腦不知道接收到了什么信號,胡亂著告白
“保羅,喜歡,喜歡你”
魏爾倫沒有急著救助蘭堂,反而疑惑地反問道
“只是喜歡嗎”
昨天蘭堂還愿意為他付出靈魂,今天就消退成了喜歡了嗎
蘭堂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魏爾倫,才緩慢地反應了過來
“愛、保羅,我愛你。”
“我愛你”
蘭堂喃喃傾訴著愛語,混亂的腦袋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悲傷了起來,用無力的語氣委屈道
“你不愛我,你只牽掛著蘭波,嗚你只愛蘭波。”
魏爾倫認真解釋道
“你錯了,我不喜歡蘭波,自然也不愛他。”
“我愛你我愛你”
蘭堂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依舊說著胡話,話語間,滿足地帶著魏爾倫的一只手向被子中縮了縮,閉著眼睛,低聲喃昵著魏爾倫聽不清的囈語。
魏爾倫動了動手指,感受到了指尖軟綿綿的觸感。
蘭堂的身材瘦削,臉上的肉也并不多,只是,魏爾倫的指尖剛好陷入了臉頰兩側沒有骨頭的區域,光滑柔軟的皮肉捏起來的時候,觸感良好。
魏爾倫很少和人像這樣親密地接觸,手掌沒有任何阻礙地貼著蘭堂的皮膚,被蘭堂當作最愛的人,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依賴,
仿佛只要魏爾倫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蘭堂,就如同他被蘭波掌控一樣。
魏爾倫輕巧地抽回了手,看到蘭堂睜開了一些眼睛,臉上流露出茫然無措的疑惑與慌亂,動著腦袋,在枕頭旁四處尋找著剛才還存在的手掌,如同一個傻乎乎的小動物。
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魏爾倫擁有著可以反抗蘭波的力量,蘭堂沒有反抗他的力量。
“愛嗎”
魏爾倫感覺自己如同步入了一場以愛情為籌碼的游戲,他占據了最大的主動權,可以隨時終止這場游戲,甚至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殺掉另一位參賽人員。
魏爾倫手指戳了戳蘭堂的臉,又捏了捏,突然升起了一絲趣味
這場游戲不僅不會給他帶來危險,反而可以讓他打發掉無聊的時間。
比如,如果蘭堂的這副模樣被蘭波看到,一定能夠驚到蘭波。
既然如此,這個人現在就不能死了。
以蘭堂現在迷迷糊糊、體溫異常的模樣,以魏爾倫的判斷,蘭堂不是熱傻了,而是發燒了,
所以,蘭堂需要退燒藥。
魏爾倫記得昨天他進廚房的時候,在冰箱上看到了一個醫藥箱。
魏爾倫站起身,走進了廚房,替蘭堂尋找退燒藥。
在他的背后,蘭堂完全睜開了眼睛,看著魏爾倫的背影,眼底一片清醒,若有所思地抬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臉。
魏爾倫順手拿起餐桌上的熱水壺,將水燒上,又將冰箱上的醫藥箱拿下來,打開,從中找到退燒藥。
退燒藥的包裝還覆著一層塑料薄膜,看起來十分嶄新,似乎剛生產出不久。
魏爾倫拆開包裝紙,拿著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生產日期,驟然凝固
退燒藥的確十分嶄新,嶄新到了生產日期竟然是在五年后
魏爾倫的手指收緊,身體停頓了一瞬,接著快速地查看廚房的其他物品的生產日期。
大部分物品的生產日期竟然都是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