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冒昧啊。
鹿野又明川盯著腳下自己被削斷的長發心想,他還以為琴酒能忍多久,還不是破防了。
換成森先生就不會。
他十二歲第一次搞到這本小型百科全書,在森先生面前大聲朗讀的時候,森先生就拍了拍他的腦袋,微笑著夸他“又學到新東西了啊,明川君”。
原來如此。
除森先生外的男人通用弱點
你是不是不行。
“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心。”
的槍口還冒著硝煙,在確認樓上的警察并沒有聽到動靜時,琴酒也收起了那把裝了消音器的槍。
他注視著內格羅尼彎腰把自己斷掉的頭發收進口袋里的動作,眼底仿佛嵌著冰渣。
“內格羅尼,朗姆不是讓你來搗亂的。”
鹿野又明川聳肩,絲毫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張了張嘴,正欲做出回應,余光卻瞥見遠處的一個反光點。
之前被狙擊槍打穿的手掌隱隱作疼,在子彈出膛的一瞬間,鹿野又明川已經抬腳把剛冒頭的伏特加踹到了地上。
砰。
銀制的子彈擊中腳邊的易拉罐,要不是鹿野又明川反應快,他的迫害對象已經命喪黃泉了。
而琴酒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點,他側過臉,平靜地看了眼墻壁上焦黑的痕跡,腦中迅速規劃出敵方狙擊手所在的位置。
“太遠了,g”基安蒂的嗓音從耳機里傳出來,她像是陷入了苦戰,眼尾的刺青下有著一道淡淡的血痕,“三點鐘方向,他們不止一個狙擊手”
鹿野又明川同樣聽到了基安蒂的匯報。
他忍不住好奇地冒出腦袋,然而還沒往前走一步,背后便猛地傳來一陣拉力。
琴酒一手勾著他肩上的槍袋,低下眼神色冰冷地看他“找死。”
這句話像是對內格羅尼說的,又像是對那位身份不明的狙擊手說的。
“貝爾摩德,把警察看住。還有你,伏特加,沒死就從地上爬起來。”
面對這場小插曲,琴酒異常冷靜地做出了計劃。
然而四目相對,鹿野又明川卻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黑色的保時捷從小巷里沖出,被扔進車里的鹿野又明川還沒來得及坐穩,腦袋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玻璃。
他扒著窗戶,震驚地看著自己那輛被撞得稀巴爛的共享單車,今天也為自己要不回來的押金感到痛苦。
“話說回來,有人知道朗姆他最近買了增發液嗎”
肩上的槍袋被卸下,鹿野又明川慢悠悠地拉開拉鏈,追擊敵人的同時還不忘尋找話題。
可惜保時捷內的氣氛沉重,今天也依舊沒有人理他。
五百米的建筑外,同樣一輛黑色的suv毫無預兆地沖出來。兩輛車在寬闊的大街上你追我趕,連帶著下個路口也加入進兩輛摩托車。
琴酒頭也不回,在離得最近的一輛摩托靠上來前就干掉了一個。
子彈正中敵人的脖頸,失去控制的車輛向一側傾斜,最后連人帶車地撞到街邊的護欄。
“基普森沒有動作。”
貝爾摩德慣例匯報道。
“暫時無法看出他對這場襲擊是否知情,g,要幫忙嗎。”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琴酒開著窗,聽見貝爾摩德的話也一言不發。急促的氣流將他帽檐下的銀發吹得凌亂,琴酒稍稍側過臉,就能通過車內后視鏡看到后座不緊不慢地組裝槍支的內格羅尼。
沉默幾秒,琴酒輕嗤
“無聊。”
幾乎是這句話落下的同時,保時捷右后的車門打開。
干部的額發被風吹散,小巧的額頭下是一雙被黑色覆蓋的眼睛。他平靜的外表下最后一絲青澀褪去,沒了惡作劇時的偽裝,骨子里透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冷淡與漠然。
內格羅尼一手扒在車門,半個身子懸空在外,只一槍就擊中了兩百米外的suv。
單手壓82a1。
子彈穿過車尾的擋門玻璃,正中駕駛員的右肩膀。
鹿野又明川吹了個口哨,又禮貌地關上車門縮了回來。
“阿琴是慣會裝酷的。”
鹿野又明川說。
“但是還是我更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