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不肯供認下一個作案地點嗎。”
組織搭建的臨時據點里,剛外出回來的安室透摘下帽子。東京的足立區今天下了大雨,白色的霧氣朦朧地籠罩了整片樹林,無知無覺地抹去了所有人存在過的痕跡。
安室透脫掉身上的防水外套,他靠在餐桌的邊沿,面無表情,紫灰色的眼睛望過去時卻十分具有攻擊性。
“綠川,你的做事方式太溫和了。”
銳利又輕蔑的口吻,光從語氣聽起來,安室透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分子。
綠川光垂眼,沒有反駁。
他的腳邊是內格羅尼一周前布置的考核目標的一員,他們三人在幾天前他準備向警方寄送預告函時抓到他,并按流程進行了拷問。
很不幸的是,在吐露出同伙的名字后,陷入昏迷的男人沒再透露任何有用的情報。
安室透雙手抱胸,還在喋喋不休地表達對這次行動的不滿。
而綠川光坐在沙發上檢查著槍支,似乎已經對這幅內訌的場面習以為常。
“諸星大出門了。”他說。
安室透
哦,那不裝了
安室透,不對,現在應該說是降谷零了。他在組隊前夕,隱隱意識到諸星大察覺了什么后就開始了這一損人不利己的行為模式。
作為為數不多的情報販子之一,就算被他攻擊,組織里的新人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姿態。
似乎明白了鹿野又以前的快樂之處。
“我查到了點東西。”降谷零凝視著好友握槍的手,突然這樣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諸伏景光略微停頓,他皺眉,嗓音壓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知道。”
降谷零的視線落在茶幾的一角,意識到諸星大可能正在竊聽之后,慢悠悠地在諸伏景光身邊坐下。
“地下賭場的老板告訴我,琴酒最近在查一個警察。”
“警察”
“說是拿走了組織第一批的試驗品,有了初始的資料,說不定會對組織目前的研究產生影響。”
“是嗎。”
諸伏景光輕描淡寫地收回視線,光從語氣里找不出破綻。
“是那個公安一組的人嗎我聽說領頭的警官名叫岸谷大和,幾年前和國際刑警合作,參加過針對組織的行動。”
“誰知道呢。”降谷零輕笑,“我只是聽說米花4丁目那里的爆炸引起了大批警察的注意,也有可能是內格羅尼到處搗亂的原因,反正我從基地里回來的時候還聽到琴酒在那里罵人廢物。”
“不應該貿然行事的。”
諸伏景光像模像樣地表示贊同,他試了下槍口的精準度,很快又放了下來。
青年的目光下斂,語氣平靜,唇角卻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有了一次失敗,公安那邊也會注重起那位警官的人身安全。不過也好,他們失敗得次數越多,我們獲得代號的速度就越快。”
“啊。”
降谷零同樣笑起來,他側過臉,看向緊閉的門口。
“諸星大,你還打算在外面待多久。”
“我們可是有第二個考核任務了。”
結果鹿野又明川表演的是專業變臉。
他說的變臉,是真的變臉。
松田陣平看著他從房間里走出來,只花十幾分鐘就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易容”
“嗯。”
“聲音怎么變的”
鹿野又明川扯了扯脖子上的飾品,白色的繃帶下,黑色的變聲器露了出來。
“高科技。”
松田陣平“”
“不好看嗎”鹿野又明川后退幾步,站在浴室門口看向自己鏡子里的倒影,“我覺得還行啊。”
畢竟真正的內格羅尼也是那位精挑細選出來的,組織里說到底也沒有長得很丑的存在。
“不是好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