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內訌,勢在必行。
波本看了眼遠處基安蒂和龍舌蘭打起來的畫面,不太在意地往治療室走。
可和之前不同的是,鹿野又明川這次跟了上去。
“蘇格蘭受傷了”
“嗯。”
“你也受傷了”
“嗯。”
“那萊伊呢”
指紋識別確認,聽見身后大門關上的聲音,波本停下腳步。
“內格羅尼。”他轉過頭,“你可以自己問他。”
波本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低下來,他的動作里沒有表現出一絲鋒芒,表情平靜得令鹿野又明川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會包扎。”他說,“我也可以幫忙的。”
波本盯著他看了一會,沒立即說話。青年只是又往前走了幾步,從柜子里找出必須的消毒用具。
“你幫不上忙。”背對著他,波本突然開口道,“鹿野又,你不是自己都不給自己包扎嗎。”
黑手黨躊躇的樣子通過玻璃的反射完全地投進了波本的眼里,在昨天從蘇格蘭那里得知真相的時候,波本表現得異常平靜。
因為只要得到結論,就可以發現曾經的鹿野又的確露出過許多馬腳。
但和蘇格蘭不同的是,波本并不打算直接和鹿野又撕牌。
他很清楚那不會帶來什么好處,鹿野又在組織里的身份在他們之上,背靠朗姆,更容易弄到重要的情報。
“脫掉吧。”
波本轉身,直白地對著不遠處的鹿野又明川說道。
“還是說你打算直接把你自己痛死。”
鹿野又明川沉默,解開上衣。
他身上的淤青比起昨天褪了點,右下腹的傷口卻因為淋了雨而發炎。還有琴酒的那一槍,解除異能后,鹿野又明川被中原中也拎去醫院縫了兩針。
波本抿唇,意識到這家伙真的是很容易自己把自己養死掉的類型。
“聽說你最近在找個叫基普森的人。”
把鹿野又明川按回椅子上,波本蹲下身,幫他拆掉身上的繃帶。
“你是因為這個才纏著琴酒”
冰涼的碘伏擦在身上,鹿野又明川一動不動,吸取昨天說錯話的教訓,這次好好地想了想。
“也不是。”
感到心虛的鹿野又明川小聲。
“我就是單純想把阿琴氣死而已。”
而已。
一個而已使得波本陷入了沉默。他在公安和基地里學到的那套套話技巧在鹿野又明川身上完全不適用,六十分鐘里五十九分都在不按常理出牌。
“前田雄一呢”
鹿野又“這個不能說。”
“為什么不能。”波本抬起眼,“那就是和港口黑手黨有關系。”
鹿野又“”
真的這么好猜嗎。
鹿野又明川遲疑幾秒,欲言又止。
“只是這種程度你知道也沒事。”他回道,“而且你不是也受傷了嗎,為什么不處理。”
波本微笑“萬一這個情報剛好是你可以為了港口黑手黨滅口的程度,我不是正好可以和你一樣痛死嗎。”
鹿野又“”
他板著張臉,理不直氣也壯“我要生氣了。”
“隨便你。”波本無所謂道,“反正我昨天想和你說話的時候,你不是也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