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明川松手,金色的眼底似有天真。他的神色平淡,薄薄的唇角在橙紅色的光線下微微上揚。
“算了,不管你生不生氣,再讓我選一次也一樣。”
說到底,倘若沒有這份交情,倘若當初森先生一開始就讓他對他們動手,鹿野又明川殺人時大概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也不是冷血無情,也不是無法共情,只是黑手黨的私心只包容“家人”。
中也也說過,傷害家人的人,港口afia絕不放過。
松田陣平還是沒說話。
他的神色在陰影中看不真切,隱約意識到了點什么,卻還是抓住了對方剛才伸出來的那只手。
是生日禮物。
一條帶有小鹿裝飾的細細的紅繩,松松垮垮地掛在鹿野又明川的手腕。
歲歲平安。
從淺草寺買來的東西,松田陣平本來是不相信的,可之前路過的時候想到了鹿野又,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抽屜里放了很久。
“hagi給你買了蛋糕。”
松田陣平說這話的時候沒什么表情,眼睛卻抬起來看他。
鹿野又明川沒聽說過紅繩的寓意,他抬著手,原地轉來轉去,對著光研究這是什么東西。
青年聽到這樣的話,這才停下了好奇的動作。
“還沒算你騙我們成年的事,吃了蛋糕后再一條一條地算賬吧。”
“嗯”鹿野又明川想了想,“我又不會去告你犯罪,你害怕什么。”
“誰害怕了啊”松田陣平瞇起眼,狠狠地瞪他,“我們又沒對你做什么,頂多算收留流浪小孩。”
“我才不是流浪小孩。”
鹿野又明川板著臉,認認真真地糾正道。
“你這樣說我要做噩夢了。”
“所以你的關注點是這個嗎。”松田陣平吐槽,“算了,不和你計較,既然成年了就嚴肅點,別整天在警視廳里上躥下跳。”
以后。
鹿野又明川捏著手上的紅繩,無聲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子彈射穿他胸膛的一瞬,鹿野又明川沒有使用異能。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大佐的那句“從警視廳全身而退的理由”,還是因為單純想短暫地在朋友面前做個正常人。
“有人掉下來了”
在周圍不明所以的群眾的驚呼聲中,致力于終止彭格列和港口黑手黨的狙擊手在開出第二槍之前,被人一槍擊中眉心,從高高的樓上墜落。
鹿野又明川眨了眨眼,他往推理的彈道處看,諸伏景光就站在兩棟樓外的地方,神色不明地看他。
青年戴著兜帽,嘴唇輕顫,即使親手殺掉了對面的狙擊手,他的臉色也依舊很難看,他像是在極力遏制著什么,兩種復雜的情緒撞在一起,幾乎要將諸伏景光整個人摧毀。
可鹿野又明川卻笑了,他黑色的發絲卻被風吹開,眉眼彎起,柔軟又干凈的樣子成了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一生的夢魘。
“陣平。”
年輕的黑手黨就這么輕輕牽住松田陣平的手。
他像一只噙住晚霞的飛鳥,用甜膩又滿足的語調低著頭說道。
“我沒有覺得痛。”
“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