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野,你以為我是因為什么才留在港口黑手黨的。”
幾個小時前,太宰治還在和織田作他們炫耀自己給鹿野又明川挑的禮物,結果一杯酒都還沒喝下,部下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說鹿野又在東京中了槍,現在正在手術。
誰知道那時候的太宰治是什么表情。
就連太宰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中也呢。”鹿野又明川轉移話題。
“你要在這種時候問中也嗎。”
“因為你的表情看上去可怕到隨時會殺了我的樣子。”鹿野又明川警覺,他察覺到危險,話說到一半又停住,“話說回來,太宰,你生氣的時候和森先生越來越像了。”
太宰治微笑“所以問完中也還要把我當成森先生的代餐。”
鹿野又語塞,他狐疑地打量了太宰治幾眼,最后憋出一句“你腦子壞掉了吧。”
窩在角落的樣子像只小狗,唯一的不同就是長了嘴。
太宰治看著他,心想自己明明是討厭狗的才對。
“中也去殺人了。”
太宰治收斂思緒,他單手托腮,不太在意地回道。
“保護你本來就是他的任務,現在你把他支走又受了傷,他準備索性一口氣把其他盯著你的人殺干凈。”
鹿野又明川沉吟,幾乎可以想象到中原中也暴怒的樣子。
他本來就是踏著鮮血成長起來的人,把同伴看得比誰都重。
“好吧。”
鹿野又明川妥協。
“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把我接回來的。”
“不是我們,是森先生。”
看著幼馴染驚愕的神情,太宰治平淡地陳述道。
“他從你回到東京時就猜到了會發生這種事,事情發生的時候剛好帶著愛麗絲逛商場。”
話雖如此,在那幾個警察的眼皮底下,將鹿野又秘密地轉移回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巴不得鹿野又明川離警視廳遠點,種田山頭火在接到電話后樂得幫忙。
“要回去嗎。”
太宰治問他。
“除了那位姓岸谷的警官以外,別人大概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這是森先生的決定。”
鹿野又明川沒說話,他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繩看,有些難堪地捏了捏手指。
“等會議結束后再說吧。”鹿野又明川道,“我沒有想要假死,只是想受了傷就不用在開會時在警察和黑手黨之間跑來跑去而已。”
“那樣不公平。”
“我想了下,要是你假死騙我,我肯定就一蹶不振了。”
青年的唇瓣沒什么血色,見太宰治保持沉默,片刻又自嘲般地笑了下。
“當然,我對陣平他們來說可能沒有你對我重要。”
太宰治的睫羽輕顫,氣莫名其妙消了一半。
被人操縱著情感對太宰治來說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可鹿野又明川不同,太宰治也說不上確切是哪里不同,可對方無聲地占據了他大半的人生,想要剝離也已經束手無策。
太宰治怕痛。
那樣太痛了。
“黑衣組織那邊呢。”思忖片刻,太宰治分析道,“資料還沒拿到吧,看你的通話記錄,應該是在爆炸之前切斷了通訊。”
“我是以警察的身份中槍的。”鹿野又明川回憶,“只要景光不說,琴酒就不會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說。”
太宰治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