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明川和大倉燁子之間的矛盾來得快,去得也快。至少末廣鐵腸一出來,這兩個剛剛還在用異能互相折磨對方的人就默契地收了手。
鹿野又明川對此的說辭是目的達成,反正也分不出勝負,再斗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儼然和他以前要和別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的腦子里又不是只有打架。”
察覺到自家輔佐官感動地擦眼淚的動作后,鹿野又明川感到不滿。
他躺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聽見這話把蓋在臉上的書拿了下來。
“我只是驚訝于您快速的成長。”中居律故作正經地咳嗽兩聲,嗓音里還帶著笑意,“愛麗絲小姐拜托我來拿她之前落在這里的東西,似乎不敢親自和您來要。”
“愛麗絲”鹿野又明川坐起來,想了想,“那張畫嗎我給紅葉姐了。”
不知道為什么畫了芥川的脖子被砍掉的畫面,鹿野又明川不理解,原本是打算空的時候和愛麗絲聊聊的。
大佐最近在執行尋找布拉姆的工作,又不能去折磨別人,整個港口黑手黨,突然變成了鹿野又明川本人最閑。
“尾崎大人”
“早上紅葉姐來看我。”鹿野又明川說著就躺回沙發,重新把攤開的漫畫蓋到臉上,“可能夾在報告里,順手就給了。”
中居律滿臉擔憂。
鹿野又明川向來不是這樣沒精打采的人,今天卻一反常態地躺了半小時,即使身上沒留下什么傷口,卻證明了昨天那一架對他也不是一點影響沒有。
異能具有特殊性,平時又根本不好好休息,身上的槍傷連線都沒拆,轉頭就和獵犬那邊的副隊長硬碰硬。中居律一想起自家干部血液里那上上下下的生化指標,愁得頭發都掉了兩根。
可鹿野又明川倒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他不想吃藥也不想看醫生,認為沒有什么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
話雖如此。
失去了心愛的抱枕,在中居律敲門之前,鹿野又已經足足盯著天花板發呆五分鐘了。
“不能還我嗎。”
見到輔佐官離開,鹿野又明川轉頭,對沙發對面的幼馴染提出疑問。
“我可以一直發動異能,又不會真的怎么樣。”
“這種話你怎么不趁中也在的時候對中也說。”
“”
“小鹿野,你連中也都說服不了,還想說服我嗎。”
太宰治合上手里別人送來的完全自殺手冊,抬眼看向心虛的鹿野又明川時隨手放到一邊。
他起身,到沙發邊摸了摸青年的額頭。
“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吧,你要是死在我前面,那是件很令人頭疼的事。”
發燒到現在,體溫勉強往回掉了一度。
太宰治垂眼,想起之前幼馴染在龍頭戰爭中受傷的事。
那樣的傷勢在鹿野又明川身上出現過不止一次,當初的與謝野晶子也知道這點,這才對他使用了好幾次請君勿死。
不是完全有用。
也不是完全沒用。
“要喝水嗎。”
太宰治收回手,看著他問道。
“可樂就算了。”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下意識地自己碰了碰額頭。
“不要。”
他拒絕得很干脆,隱約意識到了自己提不起力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