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能聽出來枝子省略了太多的過程,比如太宰治是如何取得她的信任的,他們后來又交流了什么,為什么枝子不叫太宰治的姓氏而是一直叫他“黑貓先生”,是太宰治主動提出的,還是枝子自己的意愿。
不過這些事情說實話都無關緊要,只要結果是好的結果,過程具體是什么樣不重要。
“那太宰黑貓有說你接下來會怎么樣嗎”
白發金眸的青年并沒有自我介紹過,枝子只知道他被稱呼為“尼古萊”,這一聽就是一個名字而非姓氏,甚至可能是更為親昵的昵稱,這代表著他們二人關系匪淺,甚至“尼古萊”的評價很有可能影響到接下來對枝子的安置,所以枝子有問必答。
而且
枝子一開始會引起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注意力就因為她看人足夠敏銳,幾乎一個照面就能分辨出來一個人的本質或者說是最顯著的特征。
如果說太宰治年少不曾遮掩時看著像燒死的黑貓,費奧多爾在她眼中如同他那頂毛絨絨的帽子一樣,有著兔子一般潔白的皮毛。但是結合上費奧多爾一半的血統以及他頗具俄羅斯特色的名字,這樣的意象又顯得格外意味深長,如果叫太宰治聽到了說不定會大笑的程度。
兔子在俄羅斯文化中極具負面意義,被認為是鬼怪和邪惡的象征。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魔人在外的一種形象。
枝子看著果戈里那雙金色的眼眸,對于自己知道的部分一點也沒有隱瞞。
她說太宰治沒有提到她最終可能會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結果,但是他說會有幾種可能,一種就是改名換姓,繼續留在日本,還有一種就是拿著錢去國外,到時候也沒有人會認識她。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先生您會覺得我有點用處,留下我做事。”枝子看了一眼他,又垂下眼簾。
“我現在有一個想法,看你能不能接受了,枝子,”費奧多爾笑意盈盈,“你愿意去美國嗎,我在那里的情報網需要人居中聯系,你去了之后可以照常過自己的生活,然后在我有指令的情況下去見什么人,或者傳遞什么情報,你覺得如何”
枝子沒有過多地猶豫就答應了。她需要安全的生活下去,但是同樣也需要能夠謀生的工作,費奧多爾不會跟他簽合同,但是在他手下工作也能達成枝子的目標。
在安排伊萬送走枝子之后,果戈里笑吟吟地說道“太宰倒是省力,他把自己的棋子留下,事情全讓費佳你做了,估計現在沒幾個人知道太宰還在其中插了一手。”
一聲嘆息從黑發青年的嘴邊溢出,“人的忘性是很大的,尼古萊,太宰去警視廳臥底也有一段時間了,以至于那個組織的一些成員只記得太宰跟貝爾摩德不怎么對付,和條野一樣惡趣味,會折騰下屬,卻忘了他也是有名的心操師,太宰的組織代號可不是說憑借著姓氏或者其他人的推薦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