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戶川亂步的許可,費奧多爾行事就比之前放開得多了,他聯系了在橫濱的死屋之鼠的成員,讓他們去調查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部長。
通俗地來說,神奈川縣警察本部部長就是整個神奈川縣的警察頭兒,地位可以類比東京的警視總監,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你懷疑是石橘部長”尼古萊打開電腦,搜索名字,電腦屏幕上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五十多歲、頭發一看就是染黑的、一臉嚴肅的西裝男人。
“年齡確實對得上,二十多年前他仕途一片坦途呀,然后我看看他們傳過來的資料,嗯,他有一個朋友在做建筑商,只要能找到證據的話,那他就很符合幕后黑手的條件了。”尼古萊挑眉,眼神閃了閃,像一閃而逝的金色光芒,“但還是那句話,那件案子已經二十多年了,就算真的有證據,也早就變成灰了吧,或者是說費佳你準備另辟蹊徑”
“臨辟蹊徑的話,這個案子可沒辦法用武裝偵探社的名義解決,亂步先生想要看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費奧多爾輕聲細語,“我們不如換一個靠角度來考慮,這個案子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但是那位先生出于對石橘先生的尊重,我們這樣稱呼幕后黑手吧,那位先生依舊對試圖調查這個案子的人緊追不舍,甚至準備一個都不放過,哪怕我們名義上是出自武裝偵探社的人也一樣。為什么他會如此緊張,如臨大敵”
“死者的身份已經通過dna檢測確認,再沒有任何有疑點的地方,那么就要從死者是因為什么而死來考慮了。從死者的社會身份來看,酒店服務員,她和那位先生接觸也只可能是在酒店了其他地方當然也有可能,但是考慮到我們就是在酒店被炸的,那么酒店自然作為最優選項,佐佐木明日香有可能是聽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被殺害。”
“但他們盯得這么緊,佐佐木小姐大概率是留存了他們犯罪的證據,只可惜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出來,所以如果我們能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找到佐佐木小姐留下的東西,那么走正規程序送那位先生進監獄也是有概率成功的。”
白發青年了然地笑了,“啊,這樣,難怪你一開始的時候就說要等,心虛的人看什么都敏感,風聲鶴唳,杯弓蛇影,自相驚擾比誰都在行。”
“恐懼抓住了他的心,讓他的心漂浮在半空中,飛不上去,也落不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干等著也有些空耗時間,不如加一把佐料讓火焰燒得更加旺盛一些,尼古萊,請問你愿意去做這個添柴的人嗎”
黑發青年笑著,眉眼柔和,暗紅色的眼眸如同凝固的鮮血,他語氣輕柔,好似夜晚柔和的月光。
“好啊,樂意效勞。”尼古萊飛快地站起來,彎腰行禮,臉上掛著笑容。即將登臺表演的魔術師,正在向他唯一的觀眾致意。
“那兩個人是什么來路,以前沒有聽說過武裝偵探社有這號人。”石橘部長的秘書他的得力干將,雙重意義上的他推了推眼鏡,詢問跟出面做事的人專門接洽的手下。
“你聯絡的人對他們展開的行動都失敗了,這很讓部長不高興。而且武裝偵探社也不是好惹的,內務省里有跟他們有牽扯的人,如果部長怪罪下來,你我都很難辦。”秘書沒說出口的是,這個時間段很敏感,所以部長很重視。偏偏在這個時間,這個節骨眼上尸體被發現,橫濱大名鼎鼎的武裝偵探社參與調查,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競爭對手在石橘部長爭取政治力量的關鍵時刻所做的手腳。
“那兩個人不好拿捏,他們不是橫濱人,但光是根據外貌特征的描述來看,白頭發的那個可能是小丑,烏克蘭的那個罪犯,白頭發和金色眼睛的搭配很少見。”手下匯報自己得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