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綏淵單手握住,黑色指甲輕輕一撬就撬開了。
他把其他掌控權都還給了沈霧,自己只控制右眼和右手“有點麻煩啊。”
沈霧抿了口汽水,左眼垂著,看不清神色“那怎么辦”
但他的右眼不僅冰冷,還閃過了抹冷戾。
沈綏淵在想要不殺了,但這事還得計劃,而且還要想辦法不能讓沈霧知道。
鐘望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沒回家,而是去了趟基地。
同事見了他有些詫異“鐘隊你今天不是調休嗎”
“有個東西想查一下。”
聽到他這么說,同事難免驚嘆“鐘隊,你真的”
他豎起拇指“太頂了。”
鐘望只回了句沒有,就直奔檔案室。
他調出沈霧的電子檔案,仔仔細細地過了一遍,電子檔案上的照片還是沈霧十六歲時拍的證件照更新的照片,哪怕是最死板的拍照手法,沈霧那張臉也始終驚為天人。
而其他的就像是那個工作人員說的。
檔案上顯示沈霧的父母在感染種和異能者的戰爭中意外身亡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要多少有多少好在他父母之前是做些生意的,留了點錢財,加上沈霧自己早慧,所以哪怕沈霧當時只有六歲,在經過官方人員確認后,給予了沈霧選擇權,沈霧選擇了自己一個人生活。
之后的事跡就很簡單了。
讀書、畢業、找工作。
要說他人生中有什么戲劇性的,就是高中畢業后選了哲學,讀了省會杉常市最后一所有哲學專業的大學,偏偏那位教授感染了x病毒變成了感染種,他只學了一年,甚至一年都不到,就被宣布畢業。
這些看上去好像很尋常,但鐘望卻覺得有兩個特別疑惑的點。
一、就算沈霧六歲時表現出了六十歲的心態和智慧,按照國家流程,未滿十四周歲的孩童如若舉目無親、無人收養,那么是必須進入福利院,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去。就算有精神病,那也得進精神病院。
畢竟人才六歲,一個六歲的小孩,拋開能不能照顧好自己這個問題,就說社會安全問題也有太多可挑。
二、按照正規流程,如大學專業授課老師遭遇意外事故又或者覺醒異能加入護衛隊,那么將換教授,如已經沒有了相應的教授,那么學生應該轉專業,而不是被提前畢業。
鐘望有閱讀癖,病變值變高的時候,他除了會出現透明化,閱讀癖還會被放大,所以哪怕他學歷不高,背這些也背得很熟。
不對勁。
太奇怪了。
夜晚來臨時,沈綏淵又披上了偽裝,借助著夜色在這座城市里奔波。
他很熟悉這座城市的結構,因為他在沈霧睡著時爬起來悄悄看過這座城的全景地圖。哪個巷子有監控,哪個巷子沒有他都清楚。至于為什么要弄清楚這些,那就只有沈綏淵知道當然,作為另一個沈綏淵,要是沈綏淵告訴沈霧這件事,沈霧也會知道為什么。
沈霧現在已經接受了沈綏淵要吃感染種這個設定,尤其沈綏淵說他吃感染種后會“進化”出能力。
沈霧就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個古早的游戲廣告開局一條鯤,進化全靠吞。
他還很認真地問了沈綏淵一句“哥哥,你的動物化該不會是鯤吧”
沒上過學沒怎么看過書、所有的知識和對世界的認知都是通過沈霧寫在本子上告訴他,還有自己每天那短暫的一點時間摸索出來的沈綏淵,并不知道鯤是什么。
于是沈霧又跟他解釋。
聽他說話時,沈綏淵正好捏斷一個感染種的喉骨。
依舊是無等級的感染種,他湊上去嗅了嗅,還是覺得不太滿足。
他想吃更美味的。
想是這么想,但沈綏淵還是沒有放過。
和之前一樣,他一口下去時,還沒死的感染種當然會掙扎。
沈綏淵就是想吃這種活的,這種吃上去才新鮮。
等到他把最后一根骨頭都吃干凈了,就看向了某個方向。
沈綏淵這人,真就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寶貝兒。”
沈霧一聽他這么喊,就要警惕起來。
身體的所有掌控權都給了沈綏淵,因為他還在玩掩耳盜鈴,他看不見聽不到也感受不到,就可以假裝沈綏淵沒干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