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喊到沈霧他們這節車廂時,乘務員拎著擴音器,才動了動唇,有什么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整個列車猛地搖晃了一下,緊跟著而來的是恐慌的尖叫聲。
沈霧朝窗外看去,就見一個實在是看不出是什么病變的感染種出現在了他們這節車廂外面,那感染種下一秒就要沖到車廂前,看那架勢,是要將車廂撞翻。
“來不及了。”
千誠丟下這一句后,沈綏淵都準備直接破窗出手了,結果沈霧面前的視線驟然受阻。沈霧抬起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哥哥,不用。”
因為沒戴眼罩,沈綏淵都是聽聲音,沒法去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沈霧可以。只見他面前豎起一堵泥墻,感染種還是沖到了泥墻里,泥墻并不堅固,卻可以讓感染種猶如陷入泥沼之中。
千誠抬起的手收緊握成拳,感染種就被裹成了一個龐大的泥球,然后他隔著車廂一揮手,整個泥球直接被他掀飛,砸在了遠處的空地上。這時列車的護衛隊才匆匆趕來,他們到后,先沖千誠行了個軍禮致意,隨后便朝著被控制的感染種跑去。
目睹了全程的沈霧在腦海里跟沈綏淵說“他好強。”
這話落地后,沈霧忽然感覺到貼著自己脊椎溝的尾巴動了動,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戳了下他的脊背,就像是有人用手指點了點一樣。
沈霧瞬間就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哥哥”
沈綏淵揚眉,漫不經心道;“嗯。他畢竟是乙級異能者,而且他的異能似乎本身也屬于異能里靠前的了但我也是乙級,且我的異能更強。”
聽懂了他意思的沈霧無奈,又有點好氣與好笑交雜“你到底在爭什么呀”
他話還沒說完,沈綏淵又警告似的戳了戳他的脊背。沈霧想也沒想直接往后一靠,稍稍用力壓住了尾巴,讓沈綏淵沒法再“點”。
沈綏淵輕哼了聲,沈霧以為自己壓疼了,到底還是心軟,又松了點力“壓疼你了”
沈綏淵勾勾唇,逗他“嗯,給我揉揉”
他說著,尾巴就往前面游走,恰好蹭過沈霧的腰身。
已經被捂得有點溫熱的鱗片滑過,沈霧真的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感覺,但他真的在這其中覺察到了他無法理解的占有欲。
這讓他茫然,也讓他渾身愈發緊繃。心臟都像是被這根尾巴纏住了,跳動起來時受到束縛,以至于讓呼吸變得艱澀。
甚至不只是心臟,他的靈魂都仿佛被這根尾巴纏繞鎖住了,以至于他的大腦都變得混沌雜亂。
他好像跟那個感染種一樣,陷入了泥沼里,掙扎不能也沒法自救。因為這“泥沼”,本就是他自己帶給自己的。
沈霧的眼底浮現出些許茫昧,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異常,尤其在聽見沈綏淵在他腦海里用散漫的笑聲催他“寶貝兒”
沈霧不動。
他抿緊了唇,有好多話想說卻又找不到一個字音,最后沈霧只是在腦海里回求饒似的回沈綏淵“哥哥,別逗我了。”
他感覺好奇怪。
要是換作平時,沈霧在說出這話時,沈綏淵肯定就會收勢,但這一次沈綏淵不知為何有些不依不饒“你就揉一下,隔著衣服也行。”
沈霧無法理解,但沈綏淵這么提,他其實是想乖乖去揉一下,可本能又讓他有點不想聽從,所以他掙扎道“為什么啊”
沈綏淵回答不出為什么。
他只知道他很想讓沈霧碰他,而且不是單純地碰一碰,就是想讓主人格一直挨著他。
沈霧聽過后,更加混亂“可我們是一個人啊。”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身體,哪有這么多你啊我啊的分別他碰他,就是碰自己啊。
沈綏淵不去跟他做這種辯論,因為他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只憑本心重復“揉一下。”
尾巴貼在沈霧的腰身上不依不饒,沈霧沒有辦法,只好動了動自己的左手,隔著衣服胡亂壓著尾巴揉了一下。
因為尾巴貼著他,所以沈霧是可以感覺到的,尾巴很輕地顫了下,就是不知道是愉悅還是滿足,又或者是他揉得力道重了
反正沈霧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