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抿唇,律皺皺眉,習慣性上前一步,用身體半擋了空。
注意到這一幕,沈霧心里有點小小發酸。不是他羨慕什么,只是他想起了他的姐姐。
雖然她從來不說,還總是表現得很煩他,但他從出生起就知道,她很愛他。
和爸爸媽媽一樣。
他們面對他時的精神波動是一樣的。
于知帶著沈霧穿過了一個長長的回廊,回廊外側還是庭院,這回不是縮小比例的亭臺水榭了,由此可見新人類的這個“基地”占地面積有多大。
光是那個還有小橋、水車設計的池塘,占地面積恐怕都有幾十個平。
于知也沒玩什么田蔚跑了的套路,他帶著沈霧到了田蔚的房間,敲了敲門后,屋內響起虛弱的聲音“進。”
兩人推門而入。
在看見沈霧的那一剎那,也不知是因為在沈霧手里吃了虧,還是因為沈霧的異能能對所有精神譜系下的異能產生絕對壓制,故而哪怕沈霧沒有看過來,田蔚還是打了個寒顫,本能的恐慌讓她脊背瞬間就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冷汗,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貼在了墻角。
而沈霧并沒有看她,只是稍偏頭跟于知說“你先出去,還有讓其他人都離遠一點。”
他悠悠“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使用異能的話有可能會失控,說不定會順著精神波動把他們一起弄了。”
于知應聲,又看了看田蔚,到底還是溫和地勸了句“她的異能留著有很大的用處,其實您不一定非要殺她。要是看不慣,將她變成您的木偶就好。”
“沒興趣。”沈霧都沒有停頓就散漫道“太麻煩,沒必要。”
于知說好吧,但眼底多少已經有了些滿意,也覺得試探可以到此為止了。
沈霧是個聰明人,尤其他現在回想起了一切,再試探下去雖然說不準從他幼時的性格來看,他素來是不太在意旁事的,但穩妥點總是好的。
于知合上門,看著沈霧的背影,想畢竟也有十年沒見,還多了個副人格就算他現在表現得還是和從前很像,也已經不是他知根知底掌控在手里的那個孩子了。
關上門后,沈霧借著頭頂橙黃色的燈光去看滿目恐懼的田蔚,他對上田蔚的眼睛,田蔚下意識就想要挪開,但已經遲了。
二十一歲的沈霧不是一兩歲甚至五六歲的沈霧,哪怕這么多年空白,他的異能也逐漸穩定了下來,不需要那一兩秒的前搖。
但沈霧第一時間沒有動作,他只是自言自語地問了句“你為什么沒有提早被空殺死呢”
問完,沈霧又搖頭“算了,就算你死了,也會有第二個田蔚。”
于知那種神經病從來就是不擇手段的。
“讓我看看你記憶里有什么人是你在意的。”
沈霧呢喃著,定在原定沒有動作。
不過半秒,他就又開口“你真該慶幸你還是有在意的人的。”
田蔚雙手抱緊自己,驚惶失措“什、什么”
沈霧沖她微微一笑,眼里卻有著厭惡與一片冰冷“被控制著殺死自己所在意的人是什么感受,你就好好體驗著吧。”
體驗一下尛尛的感受。
說完這句話,田蔚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忽然出現在了那個溫馨的家里,她死去的父親站在了她面前,寬厚粗糲的手掌覆上她的腦袋,記憶里的力度和溫柔依舊,但她卻不受控制地捅了一刀。
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
因為沈霧離開了田蔚的房間而重新回到附近站崗的異能者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推門去看,就見田蔚已經用指甲將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崩潰又絕望地不斷喃喃道“是我是我殺了他是我是我殺的不、不是我,他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不,是我我捅了他”
最后她當著那個異能者的面,親手掐死了自己。
“”
回想起“王”那張漂亮溫柔的臉,說話時溫和的語調,還有那看著脆弱清瘦到好似能被今夜的雪壓垮的身軀,他狠狠地打了個寒噤。
他到底做了什么
這就是精神的威力嗎
沈霧本來是想直接回房的,但于知“挾持”了他的飯,導致他不得不再回到正廳。
沈霧由著于知給他打開餐盒,語氣略帶不爽“我今天就非得把人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