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看了應天一眼“這樣啊。”
不知怎的,應天忽然覺得自己脊背躥上了一股寒意。
沈霧又聊回去“那你跟我提新王那邊是什么意思呢。”
于知“看您要不要將他們收入麾下。”
沈霧“”
他是真覺得于知這個人吧,就好像永遠停留在了某個年紀。中二、自負。但要他回顧于知的記憶理性分析一下,其實也不是不能明白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人。
沈霧“打打殺殺的我真沒興趣。”
他放下碗,揉了揉自己吃得有些撐的肚子“你們覺得有必要就做吧。”
于知第一時間沒說話,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離漠然道“那您是因為什么愿意跟我們走的”
她的措辭讓沈霧挑了下眉。
他偏頭看她,笑容還是那樣純真簡單“因為老師在這里。”
眾人一頓,屋內越發靜謐。
沈霧看向于知,就見于知從始至終都不與他對視,他彎彎眼,語調溫和“老師還是我的叔叔呢。”
于知攥著拐杖的手緊了緊,終于跟沈霧聊了兩句“親情”“我用哥和嫂子的遺物為他們立了衣冠冢,您要去看看嗎”
于知說給寧來山和沈滿時立了衣冠冢,是真的立了。而且不是這兩年為了給沈霧看、籠絡沈霧立的,而是從他得知了他們的死訊后,就立下了衣冠冢。
“我每年清明又或是他們的生日都會來走一遭。”
于知被路青扶著才勉強爬動有些陡峭的山路,因為他一條腿是義肢“我還記得他們喜歡高一點的地方,記得哥他喜歡蘭草,所以我在他們的冢旁種了許多蘭草。”
他說到這,還無奈地笑了笑“還好我們這有植物系異能者維系著,不然還真種不活。”
寧來山和沈滿時的衣冠冢離得不遠,就在宅院后面的小山坡上。沈霧看得出來于知是真的每年都會來,而且恐怕還不止一兩次。
他站定在墓碑面前,摸了摸墓碑上貼著的兩張照片,大晚上的,還下著雪,其實看不清什么,但沈霧還是柔和了眉眼。
沈霧和寧來山長得只有分像,和沈滿時只有兩分。
他不太像自己的父母,也因此與姐姐沒有什么相似點,大概是因為他體內全是異因子,沒有屬于人類該有的細胞。
沈霧靜靜站立了會兒,有離用冰給他們隔掉風雪,因此雪花并沒有落在他們的肩頭。
他忽然問“老師,你這一輩子有什么后悔的事嗎”
于知微停。
他看向已經長到一米八了的沈霧,到這時才察覺到自己如果想要看清楚這張臉的話,還得抬抬頭,但他注定是不會抬這個頭了“您有嗎”
“有啊。”沈霧理所當然道“人都有后悔的事,或大或小。小到比如我現在很后悔去年出門去南郊前還先下了一箱海鮮,多半浪費了。”
“大的呢”
“”
沈霧垂垂眼,笑了“老師你一直都很聰明,是知道的。”
他后悔在那天答應了于知參與新人類的事。
回了宅院后,離微蹙著眉看于知悶著咳嗽,一邊給他順背,一邊給他倒了杯熱茶“先生”
于知抬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說“我的身體我清楚。”
離低眸,還想說什么,但最終沒說,只是壓低聲音道“先生您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于知笑“什么他想殺我嗎”
離眉眼間流露出幾分冰冷的凌厲。
“我知道的,沒事,不用在意。”于知看向外頭愈發猛烈的風雪“我看得見未來,我知道的。”
而那頭終于回了房間的沈霧確認了自己周圍沒有異能者的波動后,重重地出了口氣。
陪那神經病1演戲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