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全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層層關卡看得人瞠目結舌,珍跟在沈霧身邊,看著成行不停地解鎖“這到底是保護他還是關著他”
沈霧倒覺得沒什么“全知身體狀態不好,抗爭派對異能者又那么偏激,不多設點保護措施,萬一哪天有人混進來了,全知跑都跑不掉。”
珍一想也是,但語氣有點酸溜溜的“這么說我們還要感謝他們了”
沈霧無奈“鹿蜀,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別人,你不喜歡異管局,但總有異能者喜歡。”
鹿蜀是珍的偽裝名字。
珍并不認同沈霧的說法,但她也沒有要在敵人的地盤里跟沈霧吵起來的意思。
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后才見到全知,他在一個透明的無菌休眠倉里,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珍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得不行。
她當著成行的面貼上了休眠倉的防護罩,甚至眼尾滑出了一抹淚,從狐貍面具里流出來。
珍呢喃“這得是受了多少罪啊。”
成行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催促。
他得承認,珍雖然對人類,對異管局的意見很大,說出來的話他就沒有幾句是喜歡的,于他而言,都是些“新人類言論”的陳詞濫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差不多了;可珍對所有異能者能夠做到一視同仁,她對“同類”們的感情與柔軟都是真的,并非做戲出來的。
只能說大家立場不同,無法說對與錯。
成行很多時候是能夠理解一些新人類的,對于部分新人類來說,是他們先受到了同胞們的排擠。可排擠他們的人也不能說絕對的對與錯,畢竟異能者病變值過高會變成感染種是真,異能會出現失控也是真。
成行“需要打開休眠倉嗎”
珍擦了下自己下頜線上的水漬“嗯,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讓他完全痊愈九、十大異能之間是互相有掣肘和影響的,比如惡魔的血液和火留下的傷口我就沒有辦法將其治愈,只能是差不多。先知的身體也很差,但我也沒有辦法救他。”
只能說是試試。
這點沈霧之前跟成行做交易時就提到過,所以成行他們知道。他們開過會后,又詢問了名義上算是明愿的監護人的鐘庚和鐘望,最終得到了他們的點頭,愿意做一次這樣的嘗試。
所以成行先讓他們進行了一通消毒,隨后打開了休眠倉。
明愿就靜靜躺在那里面,臉蒼白到像是已經沒了呼吸的人。珍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他的心口,隨后發動異能。
這一次,白金色的柔光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包裹住了明愿。
成行都難得的有些緊張,他凝視著珍和明愿,沈霧則是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有些閑散地跟沈綏淵在腦海里聊天。
沈綏淵在問他覺得明愿能活嗎。
沈霧糾正“哥哥,他還沒死。”
沈綏淵“他快了,如果絕對治愈也救不了他,那么他活不到春天來臨。”
他說“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死氣。”
有沈霧在,沈綏淵不需要用異能導致主身體異化也能夠看到外界,只要沈霧允許。
沈霧只是說“世界賜下十大異能,不是排著好看的。”
沈綏淵稍挑眉,似笑非笑“跟我還玩謎語”
沈霧“啊呀”了聲“哥哥,你明明也知道呀。”
有些事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會如同蝴蝶扇動翅膀產生效應一樣。
和對待成行的摸一下就好了不一樣,珍閉著眼睛站在休眠倉的臺階上足足二十分鐘了,都還沒有別的動作。
她抿著唇,沒有被遮住的下半張臉看上去煞白煞白的,和她原本雪白的膚色完全就不是一個色號。
沈綏淵“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救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