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至今記得自己告訴寧歸晚,他獲得了一個強大的異能,一個他覺得可以終結這亂世的異能時,寧歸晚問他“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他說沒有,寧歸晚便無情地抽身離開,并丟下一句“還是不行。”
寧歸晚是這次實驗的主要負責人,成行的感覺很敏銳,他一直都覺得寧歸晚像是在找什么,不是人,而是找一個成果和可能性。
但似乎她還沒有成功。
后來亡靈出現,成行想起寧歸晚那個問題,便問了句。
他還記得亡靈當時俯身的那個小姑娘面上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反問他“你也聽見了”
那時成行就隱隱明白了寧歸晚在找什么,但又不是那么清楚。
所以他現在問明愿“你覺醒異能時,有聽見什么嗎”
明愿雖然現在不能使用異能了,但這么長時間受到異能的折磨,哪怕他每年只醒來一兩次,每次的時間都很短暫,可他依舊在有遠超這個年紀的成熟“成隊。”
明愿抱歉地笑了笑“你不是被選中的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成行還是不意外,不過那一點微妙的失落終究不可避免。
只是明愿這話已經給夠了信息,他起身“好好休息,不要有負擔。”
明愿點頭,又笑著說“成隊,謝謝你。”
他道“原本我選擇留下來只是因為表哥他們,現在我想因為你,我開始有點喜歡異管局了。”
成行頓了頓,回頭看向他,就見明愿沖他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
成行走了后,明愿看回窗戶外的枝丫。
上頭落了一層白雪,乍一看有點像棉花樹。
不過明愿也沒見過真正的棉花樹,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覺得對不對。
想起成行跟他說不要有負擔,明愿笑了笑。
他哪有什么負擔呢,一切有精神在,他只要等他來接他就好。
回到船艙后,沈綏淵拿了個杯子給沈霧倒了杯熱牛奶,沈霧要接過時,沈綏淵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手,把杯子湊到了他嘴邊。
沈霧看向他,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地低頭,一只手抓著沈綏淵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胃里瞬間就暖和了。
“很甜。”沈霧跟沈綏淵說“好像放了蜂蜜。”
沈綏淵聞言,就著他喝過的地方貼上去喝了口,被甜到甚至覺得齁鼻“嗯。很甜。”
坐在他們對面的寧歸晚十分淡定,甚至還能插一句“有辦法讓我看看你說的那個白色物質嗎”
沈霧點頭“可以呀。”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寧歸晚的眉心“姐,你閉下眼睛。”
寧歸晚閉眼,隨后沈霧看到的靈魂畫面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一片漆黑只有那一個人形輪廓帶著璀璨的熒光,差不多是大腦的位置,確實有沈霧說的白色的物質在散發柔光。
其實最矚目的還是白色柔光以外的靈魂的顏色,可寧歸晚視線所及,只有那白色物質。
寧歸晚就像是被其所吸引了一般,深陷其中,一時無法自拔。
沈霧說“給你看的是于知的靈魂。”
隨便看別人的靈魂不好沈霧是因為這是他異能的一個被動能力所以他沒有辦法但看于知的就沒關系了。
寧歸晚的目光這才挪開了一點,看了看旁邊雜亂的熒光顏色,注意到都有些偏臟,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主色調是帶著灰的紅色,和于知給人的那種溫潤謙卑感完全不符。
寧歸晚說“你這個能力很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