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成年男人,哪怕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閆雨沫的語氣很平靜,但安白臣能聽出她平靜語氣下的顫抖和怨恨。
“那就好辦多了。”
安白臣點頭,說道:“你先前說過,兇手將你們的尸體藏起來了?他把你們藏到哪里了?”
找到了尸體的蹤跡,就可以通知警方將閆雨沫的案件重新翻出來立案調查。
知道兇手的樣貌,就可以提高抓住兇手的機會,提高破案的可能性。
至于其他的線索收集,那就是警方的事情了,安白臣相信在現如今的高科技支持下,還有閆雨沫姐妹這兩個受害者的協助,兇手一定無法逃脫法網。
安白臣的話音落下后,閆雨沫的眼神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她有些傷感,更多的是憤怒。
“難道,那個地方很遠嗎?”安白臣試探的問道,受過傷的女人總是很敏感。
“不,那地方很近。”
閆雨沫搖頭,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面孔,她平靜的開口說道:“他將我們藏在了這棟樓的二樓女廁里。”
“就在女廁里?!”
安白臣一驚,老教學樓里的女廁雖然已經荒廢,但在新教學樓建立起來之前,老教學樓里的廁所還是經常有人使用。
“是的。”
閆雨沫點頭,說道:“就在最后一個隔間,那里原本有一個便池,后來便池被填起來了,他將我們藏進去了。”
安白臣雙手握拳,這個兇手要多邪惡,才能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
“你們死了多久了?”
“三年零七個月。”
安白臣低頭思考,三年前的京華市醫科大學正好有一次全校裝修,也是新教學樓建立起來的一年。
那一年的老教學樓也有過一次裝修,二樓女廁也在改造范圍內,兇手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利用女廁裝修改造的特殊時期,將兩姐妹花的尸體藏到了女廁里。
“你先等等。”
安白臣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是深夜十分了,五樓的學生們在剛才就已經離開了老教學樓。
安白臣回到了女廁內,推開最后一個隔間的大門,將瑣碎的雜物全部搬出去,露出完整的隔間樣貌,開始仔細尋找。
“嗯?”安白臣的手指觸摸地面,他感受到了一處不正常的凸起,并且這一塊的瓷磚有明顯開裂的痕跡,布滿了龜紋。
瓷磚與瓷磚之間有很大的空隙,能塞進去幾根手指,安白臣嘗試掀動瓷磚,瓷磚有些松動。
這里有古怪!
安白臣平復了一下心跳,恢復了一些力氣,一鼓作氣將瓷磚掀起來,他的手指已經磨破了皮。
“噶擦!”
一聲碎裂的脆響后,瓷磚翻開,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和黑色泥土。
泥土的某處有不正常的鼓起,安白臣用手將泥土撥開,露出了一顆頭顱,是骷髏頭。
它還有半截埋在黑色污穢的泥土內,眼眶里、嘴巴里都是泥土。它仰面朝上,睜著黑洞洞的雙眼,仿佛在發出無聲痛苦的嘶喊。
這是被埋藏三年多的無盡黑暗時光,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里,沒有人知道它曾經經歷過什么樣的痛苦和折磨。
只能被無盡的黑暗所吞沒,孤獨的睜大雙眼,聽著每一個人頻繁進出女廁,聽著每一個人的故事,甚至被無數人踩著,卻根本無人知道它就在這里!
“這就是我。”
閆雨沫的聲音在安白臣的耳邊響起,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盡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