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青青洗耳恭聽。
七姐猶豫地看了一眼她懷中的狐貍崽兒“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不敢相信。”
“沒什么是我不敢信的。”
蘭青青說。
給蘭雅茹女士當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算別的什么都沒鍛煉出來,接受能力也該鍛煉出來了。
現在哪怕七姐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蘭雅茹女士策劃的,目的是為了搞垮她新開張的律師事務所,讓她別無選擇只好回家繼承家業,她都信。
這都是出于她對蘭雅茹女士的信任。
沒想到,七姐卻說“其實,白素素不是人。”
蘭青青眨了眨眼。
她一時有些困惑。
在七姐、白素素、齊國棟這場三角關系中,七姐和齊國棟是加害者,白素素是受害者。就算要罵對方不是人,也該是白素素罵他們兩個才是,怎么還輪到七姐罵白素素不是人了呢
但看到七姐認真的神情,她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句辱罵,而是一句陳述。
七姐是認真的。
七姐是在三周前和齊國棟勾搭在一起的。
她一個月前乘車抵達海市,花了一周的時間踩點、收集資料,最終盯上了齊國棟這個冤大頭。
有錢,自以為是,看起來有點傻,家里有個好老婆,但是老婆太好了,讓他有些自慚形穢,于是暗暗地恨上了她。
這樣的男人,七姐見過無數個。稍稍一勾搭,就能勾搭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略施小計,創造了兩場偶遇后,就和齊國棟勾搭到了賓館里。
七姐不是那等滿足于給男人當地下小三的女人,她認為這樣的女人沒有追求。當小三有什么前途男人說甩就甩了。就算生了孩子,也分不到多少錢。
要當,就當正妻,把男人的婚前財產變成夫妻共同財產。這樣就算以后離婚了,也能分走一半的錢。
七姐憑借這一招已經騙到了兩三個男人的財產,這一次,她打算故技重施。
她深知,齊國棟這種家庭美滿的男人,要和他睡在一起容易,但要讓他為了自己離婚,難上加難。
這種男人雞賊著呢,怎么可能為了路邊的野花放棄家里任勞任怨的免費保姆
但為了五層大別墅,再難,也要上。
七姐給自己打造了個有錢富婆的人設,又對著齊國棟假作癡情,挑撥他和白素素的關系,激發他深藏心底的對白素素的恨意。
她原本以為這將是一場持久戰,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斗的準備。沒想到,不過幾周而已,齊國棟就動搖了,還動搖得有點厲害。
七姐記得,那天她約齊國棟出來逛街,晚上在外面過夜。逛著逛著,他們路過了一家看相、算命的小店。
和天橋下隨便支起的算命攤不同,這家店看起來十分正規,門臉齊整,店里點著熏香,掛著黃符和桃木劍,中間一張香案,一個白胡子老道士坐在香案前。
齊國棟路過店面時,神情十分猶豫,像是想進,又怕進去之后得到的結果不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