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捷足先登了啊。
蘭青青想。
她伸出手來,和寧先生握手“久仰了,寧先生。”
這次,是真的久仰了。
寧先生。
這是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
他眉毛很濃,眼睛如鷹隼一般明亮而攝人,直勾勾地盯著蘭青青,仿佛在盯著即將吞吃入腹的獵物。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就像是被毒蛇纏上一般,讓人覺得冰冷、粘膩、不適。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下意識地目光躲閃,以擺脫這種不適了。
蘭青青卻平靜地直視了回去。
仿佛是從來沒有在“獵物”的眼中看到過如此平靜、如此無畏的眼神,寧先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性味。
這倒是個值得征服的獵物。
寧先生想。
比起一開始就暴露出膽怯的獵物,這種獵物才更有征服的價值。
他真的很期待,自己擊碎她的平靜,讓她的眼中出現和其他女人一樣的無助和慌張時,將是怎樣的爽快。
見寧先生居然敢用這種令人不適的眼神盯著蘭青青,季微之攥緊了拳頭。
媽的,想殺人
想用崩碎他的腦殼
蘭青青感受到了季微之的緊繃,暗中做了個只有兩人才懂的手勢,示意她冷靜,別沖動。
她看過季微之金盆洗手前的戰斗錄像,這位以前是走嗜血狂暴流的,戰斗風格極其豪放,最喜歡把敵人的腦殼當成慶典小拉炮,“嘭”地一拉,滿地都是彩色碎紙屑。
季微之要是在公安局把寧先生當拉炮放了,那可真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了她。
蘭青青捫心自問,就算拼上自己的畢生所學,大概率也沒法把這種行為辯護成正當防衛。
季微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暴虐。
不能沖動,不能沖動,這是在國內,凡事都要講道理,講法治。
不能給小姐添麻煩。
她眼神幽暗,靜靜地凝視著寧先生。
現在你站在陽光之下,明亮的陽光會保護你。
那么,可要小心,千萬別進入無光的黑夜。
蘭青青松開寧先生的手,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雖然您可能已經認識了我,但還是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蘭青青,是一名律師。”
寧先生接過名片,目光卻緊緊黏在她的臉上。
“如果您有什么業務上的需要,”蘭青青意有所指“比如,您被告上法庭,需要一個律師來為您辯護的時候,請盡管聯系我。”
寧先生笑出了聲“蘭小姐,我想,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他指了指蘭青青身后的胡玲、方若明二人,對自己面前的刑警說“對了,警官,這兩位女士也是寧遠經紀公司的員工。”
刑警精神一振,站起身來“在哪里”
“你們就是魏某的同伙”
魏姐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沒錯,她們是劇組的成員,也參與了運送糖果。您可不能放過她們,一定要把她們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