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先生陰沉地說“從一開始,就是你害的我。”
蘭青青聳聳肩“話可不能這么說,寧先生。我何曾害過你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嗎”
“我自己技不如人,輸了,我認。”
寧先生微笑“不過,蘭小姐,你也別得意的太早。”
“你雖然把我送進了監獄,但你也不算真的贏了我。”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誰的”
蘭青青眉眼一抬,定定地看著他。
海市體育場后臺休息室,焦泉客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穿上了衣服。
他抓著衣擺,前所未有的鎮定,也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對身邊的助理和保鏢們說“我們走吧,在粉絲情緒激動,攔住道路之前,離開這里。”
“這、這樣直接走了,恐怕有點不好吧”
反倒是助理結結巴巴地說“不和粉絲們再些什么嗎畢竟,這是你最后一次以藝人的身份登臺,和粉絲見面了。”
焦泉客搖搖頭“不說了。我已經不能再唱歌,沒有人會需要一個不能唱歌的藝人。該說的話,該道的別,我都已經說完了,道完了。”
“從今往后,我只是一個再也不會唱歌的普通人。”
“我要以我自己的身份,去一個重要的地方,見一個重要的人。”
助理被他的堅定所打動,默默地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不過,你得換一身衣服,再戴個帽子。否則,被粉絲們認出來的話,今晚咱們就走不了了。”
換上一身平平無奇的運動裝,戴上一頂平平無奇的棒球帽,焦泉客在助理的掩護下,從消防通道悄悄地離開了海市體育館。
坐上車后,助理問道“你要去哪里”
焦泉客定了定神“海市國聯醫院。”
“我的妹妹今天要接受先心病的手術,我得去醫院陪著她。”
審訊室里,寧先生笑得放肆而得意“我的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國聯醫院的。”
“你還不了解我是怎么請動約翰金醫生的吧那我就告訴你。”
“約翰金醫生這周來國內開會,會議將在明天中午,于京市舉行。按照他原本的安排,他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坐上去京市的列車,會議結束后,直接從京市坐飛機回國。”
“但是,我動用了個人的關系,請他在海市多逗留一晚,給焦霞客做手術,手術結束后,再搭乘明天早上的國內航班去京市。”
“連夜手術,緊接著就要馬不停蹄地飛去京市開會,再馬不停蹄地回國可想而知有多么累人。但有我的面子,他還是同意了。操刀的費用,我會在手術開始前打到他的個人賬戶里。”
“可是剛剛,我打電話給在我和約翰金之間傳話的人,讓他告訴約翰金,手術取消了,不會有手術費打到他的賬戶里了。”
“你說,他會不會覺得如釋重負,歡天喜地地直接坐車去京市,會議結束后直接回國呢”
“現在的他,已經在去京市的列車上了吧。”
“我記得,他將要搭乘的那輛列車是封閉列車,任你如何神通廣大,也沒辦法讓列車停下。上車之后,約翰金的行程都是滿的,一環扣一環,不可能再擠出時間回到海市,給焦霞客做手術。”
“國際上比較知名的主刀醫生,最近有行程來國內的,只有約翰金一個人。但焦霞客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他笑瞇瞇地支著下巴“如果不接受手術的話,再過一個月,她必死無疑。”
助理的車停在國聯醫院樓下,焦泉客伸手開門,明明是坐了無數次的車,可他開了兩次,依舊沒有把門打開。
“我來吧。”
助理看出了他的緊張,探身替他推開車門。
焦泉客感激地笑笑,想要起身下車,卻被安全帶拉回了座位原來他還沒有解開安全帶。
“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