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下一刻就就著摔倒的姿態,手腳并用地開始朝著江離爬來。
看到這里,江離神色一凝,再沒有猶豫,直接切斷了那個懷中“病毒”的脖頸。
然而,預想中頸椎斷裂的清脆聲音并沒有響起。
江離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刀尖像是劃過柔軟的,室溫狀態下的黃油。
“啪”的一聲。
病毒的頭顱掉在在了地上,可他的身體卻依然穩穩站在江離面前,從江離的角度看過去,病毒頸部平滑的橫切面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微紅的血管與白色的筋膜。
緊接著,一絲一絲的肉須慢慢從橫截面的血肉中探伸出來,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江離面前緩緩地重新生長成了一顆完整的人頭。
江離倒抽了一口冷氣。
下一秒,他便滿臉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也正是這么一個小動作,他倏然感到腳上一涼。
再低頭看去時,才發現一只軟綿綿的蒼白小手,正緊緊攀在他的腳腕上。
之前被他砍下來掉在地上的頭顱也沒有閑著,它的脖子下面正掛著與頭顱不太相配的細弱軀體,正想方設法地往江離的小腿上爬。
“這么弱小的家伙,為什么主人那么關心他呢”
攀在江離腿變的病毒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上方的青年
,
dquordquo,
眉頭輕輕一跳。
他有種不妙的預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看到過與如今一樣的場景。
雖然記憶早已清空,但江離的身體,卻仍舊保留著對這種場景的厭惡與警惕。
果然,就在下一秒,江離的預感成真了。
盡管他反應異常敏捷,但在后退的時候,卻被病毒緊緊地抱住了。
下一秒,更多滾燙灼熱的臂膀伸了過來,死死糾在江離的肩膀,腰側。
無數張熟悉的臉擠了過來,每個“人”都跟病毒一樣,以無比專注和灼熱的目光凝視著他。
“主人”
它們張開口,發出了完全一致的沙啞呼喚。
“我一直都在找主人。”
“而我跟他,只差一個耳洞而已。”病毒的主體,那拖著剛剛新生的軀體的男人,就像是某種傳說中才有的怪物一般,不斷蠕動著自己慘白無骨,軟綿綿的身體,沿著江離的小腿盤旋而上,最后一路攀到了江離的胸口,用嬰兒一般的小手抓住了江離的衣襟。
男人仰著頭,呼吸急促,面頰潮紅。
“請您給我也留下標記吧。”
他癡癡說道。
“我可以比他做得很好”
“滾”
半晌后,江離盯著那位病毒,沒忍住罵了一句。
然而,對方卻笑了起來。
“主人就連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呀。”
男人的頭顱發出了一聲輕聲低喃。
“我真嫉妒”
他說。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而江離也在同一時刻在腦海中向系統瘋狂咆哮。
本來還想看看這病毒到底要干什么,可現在我放棄了啊啊啊啊這家伙完全錯亂了。可惡,如果殺的人太多,回家還得磨刀我最討厭磨刀了。
伴隨著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撫摸與喘息,自認為心態已經十分平和的江離終于沒忍住,在男人們的擠壓下,握緊了刀。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
“砰”
一聲悶響貼著江離的耳郭驟然炸開。
原本還死皮賴臉湊在他面前的病毒在猝不及防間,在江離視野里,化作一團蓬開的碎肉與血霧。
“砰”
然后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