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某種細微濡濕的水聲,中間似乎又夾雜著一絲聽上去略微有些苦悶,稍稍沙啞的悶哼。
這下,年輕隊員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了然的怪笑。
不得不說,任何一個經歷了白天喪尸潮,晚上還能騰出精力來做這事的人
“哇,這位,確實還蠻天賦異稟的。”
年輕人本想換個詞,然而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別的詞匯了。
他半是欽佩,半是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
如今這年頭,所有人都朝不保夕的,能找到個晚上做這種事的對象可不容易。
而愿意在這么疲勞危險的一天過后,跟人進行近距離親密接觸,就更難了。
兩人在這里稍微停留了片刻,然后便持槍繼續往前走去。
他們剛才所待的位置是宿舍區的后側,這時候巡邏路線卻是不自覺稍微偏離了一下,繞到了宿舍區的前側。
從這里可以看見宿舍區的窗戶。
唔,至于為什么會
偏離一點路線
說沒有好奇心是假的。
兩人都有些想知道,
究竟是哪位如此幸運,
又是如此精力旺盛,這大半夜的還能啪啪啪。
結果,兩人才剛剛繞過墻角,視野里便忽的映出一道消瘦的人影來。
巡邏隊員多少也稱得上是訓練有素,見多識廣,然而對上那身影的一瞬間,兩人都嚇得心口一悶,差點端槍掃射過去。
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因為那影子身上縈繞的氣息太過于詭異。
不像是個活人,倒像是一具被吊在樹上晃蕩許久的怨鬼。
最重要的是在暗淡月色之下,巡邏隊員們看得分明,那個人身上如今滿是傷口,整個人就像是披了一件血衣,好不滲人。
“是誰等,等等方,方先生”
年長者在同伴差點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險之又險的認出了宿舍區前的人影。
他心驚膽戰地按下了身側之人的槍口,又盯著那人看了好幾秒,才勉勉強強確認,那人還真是方靜檀。
雖然說方靜檀不算是巒山基地的人,可白天大伙兒都看著這瘋子幫忙殺退大批喪尸,如今方靜檀在巒山基地里地位倒是變得微妙起來。
反正,得罪是肯定得罪不起方靜檀這種怪物的。
而方靜檀像是到這時候,才注意到了外人的到來似的。
男人緩慢地轉過頭來,然后沖著他們勾了勾嘴角,微笑著點了點頭。
“晚上好。”
他悠悠地說著,態度很是和藹可親。
然而,巡邏隊的兩名成員盯著方靜檀,背上的冷汗卻冒得更厲害了。
確實,方靜檀這時候看著還是挺溫和的可他越是溫和,配合上他身上駭人的傷口與鮮血,整個人看上去就越發詭異。
正常人受了這么多傷不說臉色蒼白痛苦萬分吧,好歹也得在床上躺著一宿。
可方靜檀不僅沒有處理傷口,反而大喇喇盤腿坐在泥濘的地上,手中不斷擺弄著兩把柳葉刀。
柳葉刀在上下翻飛之間,不停用銳利的刀刃,在方靜檀的身上,劃出一道一道有規律的傷口。
看得出來那傷口是方靜檀有意為之。
所以,這場景看上去,就格外詭異。
“方先生,你這是”
巡邏隊員哪里還顧得上去探究剛才聽到的那些聲音,腦子里只有一片茫然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