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隊長撕開筷子,打開盒蓋,透著幾分優越感,嘿嘿地笑“詭異污染那滿地的爛肉都能克服,死了的人又不能活過來,我認識的那些法醫,都是可以在解剖臺邊吃紅燒肉的狠人,不說咱們到他們的程度,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飯啊。”
陳逸沒有解釋,順著他的話,點了一下頭,也掌起筷子吃起面前這碗飯。
孫隊長來了聊興,繼續說道“其實這事也很好理解,不妥協的人都死了,活著的人只能變成低鬼,為虎作低,既是反抗不了命運的妥協,也輸給了時間的玩弄。
那些年,科技還沒這么發達,很多違法犯罪的事都被掩藏,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大山里,總得做出選擇。
再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牽掛,慢慢的也就重新站了立場,幫忙掩藏。
孫隊長深深看向陳逸“宗主可以把整個宗門上交國家,心里肯定是有大正義,大丘壑,會難受也是正常。
我并不是為那些女人辯解,我只是希望你能讓自己想開,畢竟20年前你才幾歲,這不是任何人的責任,是時代的責任。
我們能讓那些枉死的人重見天日,就已經是大功德。
相信我,現在這種事已經很難再發生了,普法一直在進行,又遍地都是高科技儀器,至少我親身感受,現在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安全
話沒說完。
“汪汪汪”
一陣瘋狂的狗吠,在寂靜的村
里響起。
陳逸和孫隊長同時停下筷子,警惕地相互對視。
自從“五師兄”的名號在宗門里傳開后,就再也沒人敢輕視狗吠預警。
這樣的環境下,狗叫聲響了,不得不讓人多想幾分。“來了”孫隊長有點緊張地問,這還是他修煉入門后,真正的第一次遇見詭。
陳逸搖頭。
“詭的臭味很明顯,來的時候你馬上就能分辨,可能是村里的狗撞見了貓,或者是蛇進了村
吧。
孫隊長壓壓胸口,點頭“哦,好的,別在意,第一次都這樣。”陳逸笑著,低頭又繼續吃了起來。
狗吠繼續。味道還不錯,胃口也可以,主要是中午沒吃夠,餓的已經顧不上辣不辣的問題。
陳逸吃完最后一口飯,擦了擦哺,正擰開礦泉水打算漱漱辣的發麻的嘴,就聽見“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嗚”的山風在耳邊刮過,好像有人在凄涼的哭。泥土里埋著的累累白骨,遙望家的方向,流下血淚。
樹影婆娑,月色清冷。
頭頂上大片的紅云里,醞釀的血腥月臺盤雖然在持續的逸散中,但隨著夜晚的降臨,也越發地清晰。
“咚咚咚”又是三聲響。隨后響起怯怯的聲音有,有人嗎
是活人。
沒有臭味是最好的解釋。陳逸還不忘用望氣術看了一眼,門外是濃郁的火旺之氣,不光是活人,還是正值壯年的男人。
孫隊長看陳逸沒說什么,想想,蹙著眉開了門。
門外,站著三個年輕男人。年輕,不過20歲左右。白凈,不是山里人。這個年紀,這個皮膚狀態,再加上身上穿著的衣服和價值不菲的鞋,很顯然是從城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