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號基地的下方,陳逸已經一口氣廢掉了一百多人的修為。
這一路走過,無論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只要行動自由,并且作為施加者,有著修為的人,都被他廢了。
沒辦法冷靜。
任何一個大夏人,看見下面一層的場面都無法冷靜下來。
這就是魔窟,一群吃人的魔鬼
陳逸無法用言語,親口說出下面的慘烈場面,就好像只需要一個字,就會讓他爆炸。
最終,是張鼎扶著田鵬下樓,親眼去看。
樓下,是陳逸的本體。
他手里正捏著一顆療傷丹,試圖喂進一名守夜人弟子的口里。
丹藥塞進了嘴唇,卻只是被虛虛地含著,手指一移開,療傷丹就滑落了下來。
陳逸急忙用手去接。
力氣不小心用大,推到了他的頭。
腦袋軟弱無力地搖晃著,又垂落下來,緊閉的雙眼毫無知覺,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陳逸的指尖輕顫,將人從儀器上取下來,溫柔地橫抱起來。
“梁澤,你聽得見嗎是我,我是宗主陳逸,我來救你了。再忍忍,千萬要堅持下去,你的手腳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我發誓。”
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人,無法給出陳逸任何的反應。
反倒是被抱離那密布儀器管子的試驗臺時,機器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同時懷里人的心跳在失控。
陳逸繃著嘴角,又將人輕輕放了回去。
這一次,不再溫柔,而是帶著幾分力氣,將療傷丹直接塞進了對方的嘴里。
剩下的療傷丹被他捏成粉末,每次拔掉一根管子,就在創口處撒上一層粉末。
擔心梁澤身體太虛扛不住,陳逸還補了兩顆練氣丹。
隨著密密麻麻的管子被拔下來,瘦弱只剩下皮包骨的身體上,就只有一根連接氣管直插入肺部,還有連在心臟上的管子,就是陳逸都不敢動手。
躺在試驗臺上的人,始終沒有反應,好在已經勉強完整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陳逸用祛塵術,清洗了這血跡斑斑的身體,露出了對方年輕英俊的面龐。
一陣痛心。
這是國防七子那一批招進來的宗門弟子。
這一批弟子有不少都是搞研究的聰明人,所以進了宗門里,只除了少數去了一線,其他的都在宗門里干后勤。
梁澤是煉丹閣的弟子,天生木系親和,所以是宗門里較為出色的藥師,經常來往宗門空間和佛市小世界,運送藥草。
他出事那天是因為海市的海邊發生妖獸暴動,當時海市防線上的守夜人不夠,他接到通知后自愿支援。
但是這一去,他就再沒有回來。
那天一共陣亡了兩名守夜人,其中就有梁澤。
陳逸伸出手指,將梁澤已經干枯凝結,像是徹底染上血色的眼角抹開,細致地祛除血跡。
他的動作很溫柔,很慢,但是這血色像是順著他的手指,爬上了他的眼睛。
終于忍不住,陳逸抬頭深呼吸,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光,將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
在樓上。
他的分身臉色愈發的冷酷。
就像持著鐮刀的死神,在收割完了這一層所有人的修為后,徐徐往樓下走來。
慢慢來,一個都不會落下。
都得血債血償。
“警告你們已經進入了奧山姆領空馬上返行離開,否則視為入侵,我方將會進行軍事行動”
“警告”
警報響徹在奧山姆的軍事基地里,一架架武裝直升機和戰斗機從基地起飛,迎著那艘明明并不算大,卻有著無限威懾力的飛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