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定了,還和別人勾搭上,什么讀書人,一看就是個逛窯子的。”
“奸夫被他娘打都不管,這事兒,還真不是一個巴掌就能拍響的,真不是個漢子。”
“壞了咱們村名聲,以后可怎么找媳婦。”
看熱鬧不嫌事大,有的是人幸災樂禍,什么閑話都能說出來。林晉鵬低著頭,謾罵聲對他來說已經不怎么重要,反倒是那些閑言碎語不斷鉆入耳中,拼命思索脫身的法子,可怎么都找不到。
里正徐承安被從地里叫回來,圍在林家門前的人給他讓出一條路,他進去后人群爭著搶著往前頭湊,有落在后面來遲的,都踮著腳扯長脖子想往里頭瞅。
站在柴房門口的顧蘭時嗚咽聲一下子變大,苗秋蓮聽到里正來了,一下子撲過來哭道“承安叔,你可要為我們家做主啊,他林晉鵬都和我們蘭時定下親,卻在山上偷人,人贓并獲抓了個正著。”
徐承安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聽人說了經過,氣得吹胡子瞪眼,怎么偏偏是他看好的年輕漢子干下這等事,于是罵道“不知廉恥”
“他偷人事小,可壞了咱們村名聲,承安叔,可不能放過他們。”苗秋蓮恨極,本想給兒子找個好人家踏踏實實過日子,卻是這種人,要不是今天被顧蘭時發現,一旦瞞過去成了親,她蘭哥兒到了林家,不就被任意磨搓了。
偷人被發現,下場多數是一個被打死一個浸豬籠,小河村已經有很多年沒發生這種事了,李香菊猛然反應過來,當即就給徐承安跪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里正,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家的錯,只求大家伙兒饒他一命,況且親事還未成,算不得成了家,那狐貍精也不是咱們村的。”
“哎”林成頭一垂重重一聲嘆息,也給徐承安跪下了,兩人不斷說著饒命的話。
苗秋蓮本意是給林家一個懲處,至于怎么罰,她自己都沒想好,憑著一股恨意發泄,這會兒聽著林成夫婦的話,同樣回過神,以前偷情有舊例,漢子打死雙兒浸豬籠,她心中一跳,就算不是她殺人,心里也有點沒底氣。
見里正不發話,李香菊便爬到苗秋蓮跟前,抱著她腿哭嚎“他嬸子,我求你,求你放過晉鵬,我給你磕頭了。”
說完,她果真磕起頭不斷求饒,苗秋蓮連忙往旁邊讓,別說李香菊比她大幾歲,況且她也不想受這一家子的頭。
里正一來,顧家人也不罵了,院里只剩林家人不斷求饒和磕頭的聲音,方紅花氣哼哼站在旁邊,要她來說,若非顧忌自家沾染人命太晦氣,兩個都浸豬籠才好呢,叫這沒規矩沒廉恥的東西好好長一個記性。
徐承安煩得不行,捋著胡須看向于青青,皺眉問道“你是哪村哪家的叫什么”
于青青躲在跪著的林晉鵬身后,被問話嚇得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哭著開口“文水村,于家,于青青。”
“文水村”
“是那個于賴子家的”
小河村的人議論紛紛,文水村離他們有點遠,不過于賴子大名還是有人知道的,一聽姓于,難免會想到,而這時,圍在后面的鄰村人出聲道“嗐,還真是,他家雙兒就叫于青青,還沒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