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看樣子不是很大,應該就只有兩個屋子能住人,后院看不到,不知是什么樣的。
原先在這里住的人還算有錢,才能蓋得起有院墻的青瓦磚房,不過聽他娘說,外面那幾間破草屋的人家,搬到村子里住后慢慢過起來了,這戶人家卻出了事,死的死散的散。
因此這破舊宅子就算有人眼饞,大多都嫌晦氣,停過好幾副棺材,不愿在這里住,再說了,離村里又遠,還得費力氣甚至花錢修繕,不然也不會便宜當初從外面回來的裴厭。
他正好奇,裴厭已經刷完了另一半門板,拎起漆桶打算進門。
顧蘭時之前臉皮再厚,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會兒沒好意思直接跟進去。
沒聽到身后腳步聲,裴厭回頭不進來他神色坦然,沒有半點壞心思,以為顧蘭時是來查看的。
“來了。”顧蘭時壓住心中喜悅,笑吟吟跨進來,一路邊走邊看。
裴厭將漆桶放進雜屋,出來后見顧蘭時在堂屋轉悠,他沒在意,將梯子搬到堂屋門前放好,進東邊主屋拿了一條紅布出來,打算掛上去。
成親多少得有些彩頭,不然太蕭索了。
紅布就這一條,裴厭將梯子放回原處,又從主屋拿了幾個剪好的“蓄”字出來,其中最大的一個,他挪開堂屋頂著墻壁的桌子,打算將蓄字貼在最中間。
顧蘭時拿了漿糊碗幫著抹,低頭正忙,裴厭開口說道“小的每個窗子貼一個,我買了一對紅燭,到時放外面,喜燭放在屋里。
他沉默一下又道“只有兩個人,沒有任何親朋過來,沒有宴席,也不拜堂。”
顧蘭時手一頓,抬起眼睛看向對面的人,他聽懂了裴厭意思,但心中無悔,自己只有這條路可走,窮苦算什么,總比被色鬼爛人磋磨一輩子來得好。
“我知道。”他低頭往小的幕字涂漿糊,心里漸漸轉過勁,接受了這些事后,滿不在乎道“這有什么,成親就那么一小會兒的事,何必太看重。
這話也說服了他自己,他要嫁的人是裴厭,又不是來吃席的親朋,更不是紅綢彩緞。
裴厭垂眸,隨后什么都沒說,捏起最大的蓄字往墻上貼。
本來就沒幾個東西,多個人幫忙很快布置完了。顧蘭時拍拍手,站在院里看一眼貼上紅色蓄字的窗戶,心道確實比剛才好看點。
裴厭給他倒了一碗茶直接端出來抵在手邊,顧蘭時笑瞇瞇的,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是最尋常的山野茶,村里家家都有。
“明天去取木盆和椅子,四把,都是新的。”裴厭神色淡淡的。
顧蘭時問道“找木匠做的”
“嗯。”裴厭點頭,一個新木盆四把新椅子,若全用舊東西應付,有點不像樣,又說“新被也托人做了,過兩天去拿。
其實灶房里還添了幾個新碗幾雙新筷子,但這些瑣碎的小東西,有點不值得拿出來說。他擰眉回想一下,確實沒別的了,微微抿起唇不再言語。
成親確實有點簡單,可過日子不就靠這些家當,別的東西沒有就沒有,只要能吃飽穿暖就行,顧蘭時聽完沒有任何異樣,笑著說“這些足夠了。”
早就知道裴厭沒錢也沒親戚,能想著做新椅子還有新被子已經很不錯,他可不愿亂挑刺。
沒有事情做,留在這里好像不太好,顧蘭時喝完茶,說“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下意識的一句話,說出來方覺不妥,哪有成親前老往這邊跑的,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