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被打中兩次,受驚又受傷的情況下,到家已經半死不活了,后腿皮毛滲出一點血跡。原本還想多背兩趟竹筍,見狀,顧蘭時燒水,裴厭在院里磨柴刀,還是趁新鮮宰殺了。
大黑圍著兔子轉悠,被裴厭呵斥之后往后退幾步趴下,之前殺過幾次兔子,掏出來的臟腑會丟給它吃,它已經習慣。
聽不到外面磨刀的聲音,顧蘭時給灶底添一把柴火,大火燒水挺快的,鍋里已經滾開了,他朝外面問道“要殺了”
“嗯,磨好了。”裴厭起身,拾起地上的兔子,將其倒吊在柴堆旁邊的木樁上,這木樁是之前宰兔子剝皮特意豎的,木樁底下有一堆灶膛里掏出來的草木灰,兔血滴落在草木灰里,弄臟鏟走就好,不用污了院里土地。
他隨手撿了一根木柴,用力揮打在兔子后腦,他力氣大,一下就讓野兔子徹底喪了命。柴刀之前用鈍了,眼下磨好十分鋒利,他用刀尖割破兔子喉管,血液流了下來。
顧蘭時出來看,兔血還在流,不急著剝皮,見狗上前去聞灰堆里的血,他皺眉一擺手,吆喝道“去”
家里養的狗,又不是野地山里亂跑的野狗,這些血腥臟污還是少沾為好,萬一舔了那些血,就更不好。
大黑被裴厭看了一眼,耳朵登時朝后背,尾巴有點夾著,不敢再上前。
“吃過飯,是去山上挖筍還是磨皮子”顧蘭時問道。
磨皮鞣制的法子,是裴厭隨軍時看幾個老兵弄記下了,回到小河村后自己才上手學著鞣了幾次。手藝不算太好,皮子剝下來也有點損傷,不過前兩次鞣好的皮子沒發臭也挺軟和,自己倒是能用。
那幾張兔皮他倆留著,暫時沒動,等入冬以后,若皮毛價錢高就賣點錢,要是鎮上的人看不上皮子有損,自己做個圍脖子或是兩雙毛靴也好。
裴厭看一眼天色,說“還是去挖筍,多挖兩筐曬筍干,毛皮可以在陰涼處放幾天,如今沒有夏天那么熱,不怕腐臭。
“好。”顧蘭時點點頭。
聽見后院雞叫聲,他露出個笑,說道“我去看看。”
他提了小竹籃往后院走,母雞有時下蛋后會咯咯叫,近來一直留意雞蛋鴨蛋,聽到后免不了上心。
果然,一到后院,還沒進雞圈呢,顧蘭時就看見雞舍前的兩顆蛋,有的母雞下蛋很隨意,想不
到的地方也會有,因此每次來摸蛋,他都要好好翻找。
母豬在圈里聽見人聲,以為有吃的,哼哼了一陣,顧蘭時一共找了四顆雞蛋,笑瞇瞇把蛋放進籃子里,雖然這會兒不到喂食的時候,他還是給豬和毛驢抱了一捆草放進槽里。
回到前院后,裴厭已經在剝皮了,他對這樣的血腥場面沒有興趣,放好雞蛋后,拿起木叉去翻谷場上的稻子。
兔子殺好后,已經到了飯時,忙了一早上,兩人都餓了。
顧蘭時煮好了米湯,饅頭也熱好了,等裴厭把兔子剁成塊,他直接把兔肉下鍋燉煮,放了大蒜老姜還有花椒秋辣子,兔肉新鮮,又有料來配,味道自然不差。
入秋后山里兔子挺肥的,肉塊剁了不少,兩個人吃的肚飽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