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酥油餅子趁熱吃才香呢,兩人往前走,吹一吹就迫不及待咬一口,油酥又軟,比糙饅頭香多了。
吃完手指上殘留有油跡,這回顧蘭時沒舔手指,拿了帕子擦干凈,高高興興往前走。
迎面有個人拎了兩只捆了腳的兔子,裴厭看過去,那留了兩撇胡子的瘦削漢子神色自得。一個穿長衫的漢子從巷子口走出來,正巧看見他,問道“鄭五,做什么去哪里得了兩只兔子
叫鄭五的漢子明顯是寧水鎮人,把手里的兔子往前一甩,神色間全是得意,說“這不逮了兩只,往西邊市集上賣去。
穿長衫的漢子見兔子挺肥,朝鄭五招招手,說“你賣多錢”兩人說著話,就往巷子里去了,說到價錢時也放低了聲音,顯然不想讓別人聽到。
裴厭牽著毛驢走過巷子口,腳下沒停,心里卻有點活泛,之前打兔子只是自己吃,今年冬天閑了,沒有別的事做,也可以試試。
他自己琢磨,暫時沒有說出來,如今家里各種活要忙,說了只會讓他夫郎多一件操心的事。
碼頭在寧水鎮東邊,這邊人流明顯更多,有坐船的有挑賣東西的,更多的是坐船來的貨商和販貨買賣的人。
沒走
多遠看見路邊有人擺了幾麻袋潔白柔軟的棉花,顧蘭時視線一下子被吸引。“老板,一斤花多錢”裴厭上前問道。那老板從鋪子里邊出來,說道“七十文。”
裴厭皺眉“貴了,人家比你這便宜。”
他昨天聽老丈人說了,棉花一斤六十五文,村里有人來買過。老板臉上一團和氣,從麻袋里抓一把棉花給他倆看,說“貨不一樣,價錢自然不一樣。”
六十三文如何裴厭開口道。
這太少了,不行不行。”老板擺擺手,說道“六十八文還差不多,你出這價錢都不夠進貨的。
前面還有好幾攤賣棉花的,見老板神色不悅,裴厭也懶得和他說價錢,牽起毛驢往前走。顧蘭時跟著他,走出去一段說“進價怎么可能這么貴,不然掙什么。”裴厭笑道“咱們不買他的,這種有鋪子的,肯定比攤子貴,也就問問價探路。”
他倆轉悠一陣,最后以六十五文的價錢買了十斤棉花。
回去還要做飯喂豬,兩人沒有耽誤,裝好軟乎乎的白棉花后,掉轉驢車往回走。路上人比較多,顧蘭時離裴厭更近,笑著說“十斤,一人能做兩身衣裳了。”
他看看裴厭,又說道“你腿長胳膊長,費衣料,棉花肯定也要多一點才暖和,做一身棉衣起碼得有個一斤三兩棉花,想做厚點,兩身衣裳就是三斤。
他邊說邊掰指頭算“我自己做一身,一斤應該夠了,光做衣裳就要五斤棉花,還有棉鞋,鞋子倒是不用太多。
裴厭想了一下開口道“既然還有幾斤剩余的,給你做衣裳時多扯點棉花,不然入冬后太冷。”
顧蘭時笑著說“我還有舊衣裳呢,也是棉的。”“舊的不如新的暖和。”裴厭說道。
顧蘭時眼睛彎彎,說“那等做的時候再看,都弄厚一點,反正咱們有棉被,不用做被子。”“嗯。”裴厭這才滿意,棉花這么貴,就是為顧蘭時買的,要還是凍到了人,豈不是白花了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