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來了裴厭把手里的木柴塞進灶膛,起身拍掉手上的木屑。顧蘭時笑道“餓了,聞見肉香過來看看。”
兩口鍋邊都在冒白汽,他用大勺推開外面大鍋的木鍋蓋,見蘿卜塊已經下進去,煮的半透明了,再過一會兒就透明變軟了。
見他看完了,裴厭將鍋蓋蓋好,說“該多歇歇,等下我給你端進房里吃。”
“不用,都歇了一陣了,沒那么要緊。”顧蘭時沒怎么在意,今天確實還好。
裴厭只能順著他的意思點頭,開口道“米飯已經好了,等蘿卜熟了就能吃。”顧蘭時更高興。
裴厭搬了個樹墩子坐在灶前燒火,把小凳子遞給他讓坐下,說“往近靠靠,灶膛里有火暖和。
顧蘭時依言和他親親密密挨在一起,甚至直接靠在裴厭胳膊上,聽見外面風聲,說道“又起風了,頭一場雪就這么大,也不知來年是個什么光景。
“不一定就是災年,過幾天雪停了也就化
了,明年興許是瑞年。”裴厭寬慰道,天氣的變化本來就說不準,過分擔憂也無濟于事,能掙錢的時候加把勁掙錢就好了。
“嗯。”顧蘭時坐在小凳子上較矮,他其實只是隨口說兩句,隨后一歪身子,整個人靠在裴厭身上,說入冬了,等會兒吃完,要不算算賬,看手里還有多少。
“行。”裴厭答應著,又往灶底添了一把柴火。
等灶底這點火燒完,他沒讓火滅,往里面塞了好幾根硬木頭,引燃燒一會兒,晚上燒炕就不用費力氣擦火石,家里柴火多,沒了也能上山去打,絲毫不擔心燒多了后面沒得用。
熱騰騰的骨頭蘿卜湯端上桌,一人一碗白軟甜糯的米飯,這是今年新米,米香味雖不比肉香那么濃郁,卻也不輸。
裴厭給顧蘭時夾了好幾塊肉骨頭,往自己碗里放了幾塊蘿卜,吹一吹,蘿卜拌著米飯扒拉進嘴里,不一會兒半碗飯就下去了。
他吃得快,顧蘭時笑笑,說“肉骨頭這么多,夠咱倆分的,你也多吃,平常干的是重活,也該補補油水。”
“嗯。”裴厭顧不上說別的,嘴里還有飯呢,只點點頭,隨后就給自己碗里夾一塊肉骨頭。
他向來聽勸,顧蘭時不再說什么,低頭開始吃飯。
骨頭燉爛了,肉幾乎一抿就下來,不用費什么力氣,放了足夠的鹽,吃起來咸香滿足。而肉湯煮的蘿卜塊也好吃,既有蘿卜的清甜又有肉香味。
一動筷子,飯又這么香,兩人再顧不上說話。
等到湯盆里的肉和蘿卜塊都吃完后,竟還有些意猶未滿,裴厭站起來,端起湯盆和自己的飯碗,問道“米飯還要不要”
顧蘭時還有半碗飯沒吃,剛才只顧吃菜和肉了,他說道“不用,你給自己盛就好了。”裴厭走后,他端起碗扒拉兩口飯,米飯浸了肉湯汁,吃起來更香。
再盛了菜和飯過來,兩人才不再那么著急。
大黑得了幾塊骨頭,在桌子旁邊啃得邦邦響,顧蘭時看一眼它,問道“肉湯多不多”
裴厭說道“鍋里還有,等下再給它泡饅頭。”
天冷,多吃一會兒飯就涼了,他倆沒多耽誤,趁熱乎吃得飽足。
顧蘭時放下筷子,他碗里的米和肉都吃完了
,拿起勺子給自己舀了碗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