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好明說,便壓下了心中喜悅,一路只管往前走。
他倆出村之后,坐在土墻下曬暖的幾個老人才收回視線。
周平他老娘因和顧家關系好,上回她孫子周石頭成親,裴厭和顧蘭時還拿了一壇子白水村的好酒。
她雖老了,但眼不花耳不聾,平時對家里的東西都看得緊,成親這樣的大事,親戚朋友提來的各式酒水點心,誰家拿了什么,她都一看著記著,心里門兒清,那天有人拿的東西不怎么值錢,她心里嫌棄,但接禮的手卻沒停過。
“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穩重了。”周平老娘對旁邊兩個老太太說道。
對顧蘭時她還是挺稀罕的,模樣長得好,又是鄰居,從小看到大的,要不是顧家沒那個意思,前兩年她還琢磨著要說給她大孫子周石頭呢。
她本意是想順嘴夸兩句裴厭,之前顧蘭時給娘家送菜的時候,他們家也跟著沾了光,可旁邊兩個老太太畏懼裴厭,愣是當自己耳背沒聽到。
活閻王豈是好惹的,萬一長了什么順風耳,聽見她們在這里多嘴,打上門來可不得了,裴厭發起火來,甭管男女老少,逮著就是一頓好打,她倆一把老骨頭,哪能受得住一頓毒打。
到家之后,驢車停在院里寬敞處,顧蘭時看一眼車上的麻袋,說道“麻袋還是洗洗再用。”
他心里有點膈應,轉頭看
向裴厭說“你洗吧,我有點不敢動這個。”
裴厭笑著答應好,我來洗。
餓不餓顧蘭時說著,就把袖邊挽了起來。裴厭解開車套,一雙眼睛很亮,臉上笑意也止不住。
顧蘭時沒反應過來,帶著點疑惑問道“你怎么這么高興”裴厭從懷里掏出荷包,直接打開讓他看。
打開的荷包遞到了自己面前,顧蘭時蒙蒙的,忘記伸手接,低頭從荷包口往里看,當看見幾塊銀錠后,他驚訝極了,把臉湊得更近,以為自己看錯了。
要不是荷包擋著,顧蘭時的臉都能貼到銀子上,裴厭笑出了聲,說“一共十六兩八錢,柴火賣了五十文。“這么多。”顧蘭時再抬起頭,眼睛也亮了。
“嗯。”裴厭笑著開口“運氣好,有兩條毒性烈的蝮蛇和一條金環,這兩樣的蛇膽值錢,而且還是活的,一條就值五兩。
“被我砸死的那三條蛇膽也能用,只是不如金環值錢,一條只有二錢,聽藥鋪里的伙計說,毒蛇活著賣給他們,他們要養幾天,膽汁才更多,蛇膽就更好入藥。
還有四條活蛇,也沒有金環和麻灰蝮蛇那么值錢,一條賣了三錢。
他笑意根本止不住,又說“我特地打聽了,最值錢的蛇膽有金環銀環蝮蛇還有五步蛇,這幾樣毒性烈的,伙計還跟我說,之前他們收了幾條品相上佳的五步蛇,一條就值十兩。
“十兩”顧蘭時瞪大了眼睛,光蛇膽就值十兩,那入藥之后,那副藥該有多貴,當真是他從來沒想到的。
裴厭把荷包放在他手里,說“毒蛇膽是名貴藥材,價錢自然高,像山里的人參和靈芝,多少采藥人涉險采摘,不就為了發大財。
這么一說,顧蘭時確實理解了,要是不能賺錢,誰愿意冒著被毒蛇咬死的風險去抓蛇呢。就連村里上山掏蛇吃的漢子,碰到沒毒的蛇還有人被咬過。
手心里的荷包沉甸甸的,他下意識掂了掂,越發高興,只是一抬頭,看見裴厭眼睛亮亮的,他連忙說道“這回運氣好,賣了這么多錢,可毒蛇不像蝎子,就算被蟄兩下,不至于有性命之憂,抓的時候用筷子夾住,它們就沒法蜇人了,剛才我回家,爹還說之前唐家村有人抓蛇被毒蛇咬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