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厭沒趕它走,視線掠過看向外面院子,想起種的菘菜和蘿卜,一直
蓋在麥秸底下,也不知如何了,他起身說一聲,大步朝菜地走去。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說道“有長出來的,我刨開土看了看,照這樣下去,過段時間就算下雪了,還能挑著撿著收幾顆長成的。
“那就好。”顧蘭時笑瞇瞇的,今年開辟菜地當真是件好事,得虧他倆當時沒偷懶,把前頭拾掇的亭亭當當。
說說話烤烤火,很快到了飯時。顧蘭時放下針線,裴厭閑的沒事,說要給他燒火,兩人一起進了灶房。
一口鍋蒸米飯,另一口大鍋添水、放骨頭,焯了水再放些大料花椒還有姜塊,顧蘭時又切了一顆大蘿卜用來清炒。
裴厭點火加柴,很快鍋底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肉骨頭飄出香氣之后,大黑在灶房門口團團轉,饞的直流口水。
等飯做好端上桌,別說狗,他倆也被肉味勾的夠饞。
肉骨頭燉的火候剛好,肉一抿就下來了,清炒蘿卜加上米飯,有葷也有素,裴厭開了酒,酒香味四溢,顧蘭時也要了半碗。
見大黑急得嗚嗚叫,顧蘭時夾起一根帶肉的骨頭,見用樹根做的狗食盆在堂屋外面,他往那邊走。
大黑小跑著跟上,仰頭一直看著他,直到骨頭丟進食盆里后,它一低頭整根咬住,肉比骨頭好吃多了,它狼吞虎咽啃起來,吃得萬分著急。
“慢點吃。”顧蘭時沒忍住說了句,但大黑早聽不見人聲了。
他笑著回到桌邊坐下,裴厭已經倒好了酒,說道“先吃肉,吃幾口再嘗嘗酒,肚里沒東西墊著容易醉。”
好。顧蘭時答應著,就從湯盆里撈出一根骨頭,今天燉骨頭沒剁開,都是一整根。
放了鹽,肉極香,咬下也不費力氣。
不知不覺,他就啃光了一整根,捏著骨頭的手指都是油乎乎的,這會兒顧不上擦洗,油就油了,碗筷總歸是要洗的,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嘶一聲說“有點辣,不過挺香的。”
“喝慢點,不著急。”裴厭笑著說,他自己一邊吃肉一邊喝酒,酒碗已經空了。
外頭還在刮風,冷颼颼的,但一吃肉一喝酒,渾身都是暖的,一點都不怕。
顧蘭時又撈一根骨頭,他倆手油嘴也油,可誰都不嫌棄誰,況且只是一點油光而
已,多少可憐人做夢都想沾點油星。
吃兩口肉嘗一小口酒,顧蘭時腮幫子鼓鼓的,一動一動嚼著,不小心抬眸和裴厭對上視線,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