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不大,我這就縫。”顧蘭時把他脫下來的衣裳查看一番,見袖子和衣擺有破口,直接拿了針線坐在炕邊縫。
劉慶子和劉栓的賊名他早幾年就聽過,不想確實是這兩人干的,得虧狗沒事,家里也沒丟東西。
至于裴厭又打架的事,他沒有責怪,賊和別人不一樣,逮到就得一頓好打,十里八鄉都這么干,他沒覺得有錯,就算今天又和婁家人干了一架,也不覺得是裴厭的錯。
他都聽狗兒說了,原本裴厭只找劉慶子和劉栓麻煩,但婁家人非要湊上去,甚至還動了刀。
狗兒雖說的平淡,但一聽有刀,他心頭一跳,哪里不知道兇險,也得虧裴厭身手好,沒有吃虧。
剛回來的時候,狗兒和裴厭還有點不想告訴他,但他一看,裴厭袖子上有血,就逼問了幾句,兩人這才照實說。
見瞞不過,裴厭把兩個賊踩點的事也跟他說了,沒有隱瞞。
縫好衣裳后,見裴厭坐在旁邊皺眉思索,顧蘭時把針線收了,心里的顧慮讓他有點不安,開口道:“從山崖上往下看,屋里還好,院里有什么,是不是一清二楚?”
裴厭也沒忽略這個,點點頭說:“嗯,應該是這樣。”
兩人心里都不舒坦,裴厭想了一下,這會子天色還早,起身說道:“我先上山轉轉。”
顧蘭時把腿上的衣裳擱在旁邊,連忙說:“我也去。”
鎖好院門和籬笆門,讓狗在家看護,他倆往西邊走,得從那邊山坡繞上去,沒有別的路,除非順著山壁爬上去。
腳下積雪深厚,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兩人一個拉一個,拽著就上了山。
從山上再往東邊走,崖邊或許有易踩塌的地方,裴厭很謹慎,直到到了山壁凹陷處以后,兩人才往崖邊靠近。
撥開崖邊的枯枝殘葉,展露在他倆眼皮子底下的,正是下方開闊地。
一整片開闊地被長長的籬笆墻圍了起來,里面的院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有屋檐遮擋的地方。
大黑三個分散在大菜地各處巡視,原本的大狗,從這里看下去,體型沒了任何威脅感。
狗倒是機警,沒一會兒全都抬頭看向這邊,灰灰和灰仔沖著崖頂不斷吠叫,因山崖高,一時沒認出來。
兩人靠的近了點,一塊積雪連同松動的土塊突然塌陷下去,裴厭立即拽著顧蘭時往后退。
“這么高,就算想跳下去,怕是要摔死。”顧蘭時心有余悸,再拉著裴厭往后退了幾步。
“嗯,跳是沒人敢的,爬也不好爬。”裴厭說道,過來一看,心里算是有了底,就算有人真沿著山壁爬下去,后院墻離山壁有一截距離,不可能直接進到后院當中。
當年在這里蓋房搭屋子的幾家也是看中凹進去的山壁是堅實的石壁,并非土崖,不然一旦下大雨,山崖很有可能被沖垮塌。
崖頂是有一些松動的土塊,但也有草木交錯縱橫,根系連固,大麻煩沒有,小土塊掉下去倒有可能。
不過山崖上這里全是雜草雜樹,結果子的樹一個都沒有,一般沒人會上這邊來,頂多春夏的時候在附近挖挖野菜,為了性命著想,沒人會輕易靠近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