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運氣一直不好,希望這回能讓天道眷顧一次吧。
陽華宗,斜雨峰。
“師父,辛文的魂燈滅了。”一個身形高大的弟子快步走了進來。
坐在桌案前閉目養神的青年沒有任何反應,牧思也不敢打擾,退至一旁安靜地等著。
過了許久,那青年敲了敲桌子,牧思趕忙給他奉茶上去。
“沒用的東西,不過是讓他拖住衛風明日不能拜師,竟然被殺了。”阮克己眼底閃過了絲怒色,他生得清瘦,天生薄相,高鼻薄唇長眉壓眼,即便笑起來也讓人覺得刻薄,“衛風一個煉氣能殺了他”
“師父,衛風那小子雖然修為低,但手里的好東西可不少”牧思冷聲道“宗主就是太心慈手軟,上次他私自下山偷了藏寶閣那么多寶物也不了了之,就算他爹娘是為了陽華宗而死也不能由他這么囂張。”
“呵,宗主心慈手軟。”阮克己輕蔑地哼了一聲,“要不是衛暝州死前將藏寶閣的法器都滴血認了衛風為主,你覺得衛風能活到現在”
“原來如此。”牧思恍然大悟。
“不過衛暝州留給他兒子的可遠不止這些。”阮克己瞇起了眼睛,“解拂雪他們當然不想衛風拜江家的人為師,若那小子是個吃里扒外的,保不齊仗著江家的勢就脫離了掌控,他們想攛掇我去當這個出頭鳥,也不想想那江顧是什么人,他看上的東西能讓別人動”
“難怪師父只派了辛文一個人去。”牧思反應過來,阮克己這明擺著就是讓辛文去送死,他忍不住背后發涼。
“我也不過是試探一下江顧的態度,能攔下衛風拜師最好,攔不住也無妨,沒必要和江顧這種人作對。”阮克己捏了捏眉心,“現在該著急的應該是宗主和解拂雪他們了。”
牧思皺眉道“為什么之前不殺了衛風”
“蠢貨,你以為衛暝州是什么人要不是他死了輪得到解拂雪他們在陽華宗上躥下跳,衛風身上肯定有更重要的東西讓宗主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可惜這些年我一直沒探查出來。”
“現在江顧突然從半路殺出來直接收了衛風當徒弟,”阮克己哼笑了一聲,“這事情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師父,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就眼睜睜地看著衛風拜師嗎”牧思有些不甘心道。
“拜師已成定局,那些人也不蠢,讓江顧察覺到他們的意圖只會讓事情更棘手。”阮克己道“將我們安插到連云峰的人撤回來,然后你再去找幾個新入門的小弟子安排到白玉峰。”
“白玉峰”牧思不解,“只有內門弟子才能去白玉峰上課。”
“所以需要你去安排。”阮克己敲了敲桌子,“亓鳳元那個老東西一死,可就沒人護他那么周全了,我們也不能讓這孩子只有玄之衍一個朋友啊。”
牧思瞬間明白過來。
“行了,去吧,我明天還要去會會這位江長老。”
翌日。
透春峰道場上,玄之衍看著神采奕奕笑容滿面的衛風,使勁揉了揉眼睛。
“干嘛,不認識我了”衛風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
玄之衍掐住他的腮幫子往兩邊拽了拽,“祖宗,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你才被人奪舍了”衛風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指了指自己身后一溜拍開的數十個大箱子,“怎么樣,這些拜師夠排場嗎”
“何止是夠排場,都趕上下聘了。”玄之衍眼角微抽,環顧四周之后將衛風拽到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低聲道“你怎么回事昨天不還死活不肯拜師嗎怎么今天又搞這出”
“我昨晚碰見了我師父了,不過說來話長,等以后我再跟你解釋。”衛風神神秘秘道“總之是我想多了,我師父他只是稍微嚴厲了些,對我還是極好的,我不該對他妄加揣測。”
玄之衍狐疑地盯著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