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惡狠狠地瞪著他,細密的鋸齒狀牙齒泛著幽藍的毒光,對著他的胳膊就要咬,卻被江顧扣住了下頜,往嘴里塞了兩顆丹藥。
那兩顆丹藥入口即化,衛風伸手就想從喉嚨里摳出來,結果被江顧抓住了手腕。
“臟不臟”江顧皺眉,不知道他從哪里養成的壞習慣。
衛風震驚地瞪著他,“我都要被你毒死了我還管臟不臟”
“只是抑制你發情和鳶鳥氣息的丹藥。”江顧道。
“你才發”衛風說到一半,臉色爆紅,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之前那“求偶”的具體意思,又想起他用氣息纏了這個老變態半天,尷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但又忍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動了動還在發燙的翅膀尖。
“七日后離火丹成熟,你最好不要橫生枝節。”江顧道“現在把你那惡心的氣息收回去。”
就算知道了他不是“江顧”,只是短短幾句話的時間,這個混賬東西又肆無忌憚地將氣息纏在他身上。
“我控制不住。”難堪和恐懼混雜在一起,衛風快要被逼瘋了,“你別離我這么近”
江顧惡劣地捏了捏他的翅膀根,“倘若來得是江顧,你也控制不住對著他發情嗎”
“不許你這樣說他”衛風登時大怒。
在他心里江顧是不容褻瀆謫仙般的人物,是威嚴敬畏的長輩,半分半毫都不能同這些之事沾染上,這老變態如此說簡直就是對他師父最惡意的揣度
“他明明看見你的翅膀卻不聞不問,你突破他也毫不關心,一走了之連句話都沒給你留下。”江顧毫不留情地詆毀自己,“說不定他回江家就是為了稟明你神鳶鮫的身份。”
“你胡說八道”衛風被他捏得渾身發抖,咬牙恨恨地盯著他,身后的翅膀因為怒意倏然張開。
江顧被翅膀上濃烈的味道熏了一下,眼前一陣眩暈,脖頸上已經愈合的傷口變得灼熱黏膩,竟讓衛風真將他卷了進去。
“翅膀松開。”江顧皺著眉拽緊了他的脖子上的紅繩。
暴怒中的衛風并沒有察覺到他拽得是什么,本能地死死將他抱進懷里,貪婪又迫切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被勒得呼吸不暢卻依舊不肯服軟,“我要讓我師父殺了你”
他的腿抵在江顧小腹間,察覺到異樣之后江顧瞬間黑了臉,也不管離火丹正是成熟的關鍵時刻了,一腳將人踹出了山洞。
轟
樹干被接連撞斷,衛風落地之后周圍炸起了一片塵土。
“小畜生。”江顧冷著臉一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將衛風碾成一團血泥。
衛風已經陷入了昏迷,翅膀也撞折了一邊,另一邊尚且能動的翅膀卻十分固執地卷到江顧的腰間,鍥而不舍地蹭了蹭他的指尖。
江顧面無表情看了他半晌,抓住他的翅膀將人扔回了山洞。
衛風醒來的時候翅膀已經收回去了,但是整個肩背疼得要命,他蜷縮在干草堆里,警惕地看著周圍,確認沒有那個老變態的蹤跡之后,才勉強放下心來。
然后他把江顧打坐的蒲團吭哧吭哧搬回了自己筑起來的鳥巢里。
耳墜里的通音符忽然閃爍了起來。
“衛風你今日要去透春峰上課,千萬別遲到了”玄之衍的聲音從通音符中傳了出來,“今年我師父負責新弟子的符咒課,我軟磨硬泡求了他去當助教,你符咒學得最爛,今年一定要好好學,衛風,你有沒有在聽”
“在。”衛風有氣無力地靠在了石頭上,低聲道“你知道我師父去哪里了嗎”
“啊你師父去哪里我怎么會知道,他沒同你說嗎”玄之衍不解道。
衛風張了張嘴,“我他好像去了江家族會,江家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