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江七”江林的聲音傳來。
“江向云去族會了”江顧冷聲問。
“你怎么知道”江林詫異道,“我也剛收到消息,不過江向云喜歡坐飛舟,估計兩日后才能到江家本部,你那邊如何了勾陳搶到手了嗎”
“我毀了。”江顧道“我在名鑒上動了些手腳,江向云大概以為我在本家,你幫我拖兩日。”
“等等,什么叫你在名鑒上動了手腳我怎么幫你拖江七江七”
江顧捻滅了玉佩上的通音符,緩緩張開了手掌。
完好無損的勾陳如意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當然沒有毀了勾陳如意,他原本收服鮫人灣遺址只是貪圖它底下的靈脈,卻沒想到湖底的墓碑竟然有傳送的功能,方才他便是靠著那墓碑從姚立手中逃脫,又福至心靈般借著勾陳如意上有自己的一縷靈力,通過那墓碑將這法寶拿到了手中。
由樊景親自改造過的法寶,抵得上十件天階法器了。
江顧咬破指尖,徹底認主了勾陳如意,收進了儲物袋中。
他正準備繼續療傷,一股熟悉的氣息忽然憑空冒了出來,急切地纏繞在他的脖頸處,只是這氣息比之前淡上許多,有種命不久矣的虛弱感。
江顧眉梢微動,正準備用靈氣罩隔絕,那股氣息忽然委屈巴巴地貼在了他受傷的鎖骨處,有氣無力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徹底消散了。
像是死了。
江顧微微蹙眉,手中結印,腕間便多了道紅繩,這紅繩連著衛風的元神,而現在他能感受到衛風逐漸流逝的生命。
他離開陽華宗不過短短三天,衛風就已經快死了。
剛剛死里逃生的興奮感仍舊在血液中蔓延,自己的所屬物被破壞的煩躁油然而生,他目光陰冷地盯住了手腕間的紅繩。
陽華宗,刑律堂。
狹窄逼仄的牢籠密不透風,漆黑無光,衛風伸不開腿,只能蜷縮成一團,十指傳來鉆心的疼,盡管他不是第一次被關到這種地方,但還是會下意識地恐懼,不受控制地抓撓墻壁,他胸口憋悶,根本喘不上氣來,混沌地偏著頭似睡非睡,卻在快要失去意識時被墻上的雷電符咒劈在了后背上,迫使他睜開眼睛直起身子。
“衛風,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將偷的那些法寶藏在了何處”
衛風大口地喘了兩下氣,聲音沙啞道“我沒偷。”
“你還敢狡辯上次你偷藏寶閣的法器宗主已是網開一面,你竟一錯再錯”是另一個長老的聲音。
“上次是我做的我認這次根本不是我”衛風有氣無力地將腦袋擱在了膝蓋上,扣住了自己被電到發抖的手,“再說這藏寶閣本就是我爹的,我如果不給你們打開你們根本沒法用”
黑籠外面的聲音詭異地停頓了片刻。
衛風扯了扯嘴角,這次他被關的時間是從未有過的長,刑法也比之前他犯錯重上許多,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折磨死他。
看來他拜江顧為師確實讓他們坐不住了,趁著江顧不在折磨得他受不住將藏寶閣的東西全都拿出來,那才是遂了他們的愿。
但衛風咬死了不松口,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真的全拿出來了,那他就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冥頑不靈”外面的人厲喝一聲“你若再不認罪,那便要搜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