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師父這個滾到底幾個意思”衛風轉著手里的書冊,看著不遠處連廊上成群結隊的新弟子,苦惱地摸了摸下巴。
玄之衍抱著胳膊靠在柱子上,“應該就是單純讓你滾的意思。”
“不可能。”眼看著轉起來的書冊要飛出去,衛風一個躍步勾住玄之衍的肩膀伸手抓住,回頭嘚瑟地看了他一眼,“我師父從來沒罵過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溫柔。”
玄之衍想了想江顧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嘶。”
“師父他不愿意住連云峰,我這當徒弟的當然得懂事點。”衛風支著腦袋,嘿嘿直笑,“我師父都為了我來透春峰教基礎功法的長課了,我總得回報他。”
“那你這些恩情怕是還不完了。”玄之衍道“之前你被關進戒律堂,江長老都因為你開了殺戒。”
衛風笑了笑,心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在江家時江顧可是為了他差點連命都搭上,每次想起江顧抱住他橫劍相護的場面,他簡直心潮澎湃,恨不得大肆宣揚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好師父。
可惜他誰都不能說,只能憋在心里。
上課的銅鐘發出了渾厚悠遠的長鳴。
“趕緊上課了。”玄之衍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苦口婆心道“千萬不要和長老頂嘴,也不能和別人打架。”
“知道知道,你真的好像個啰嗦的老嬤嬤。”衛風推著他往前,“趕緊去幫你師父上課吧。”
玄之衍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了幾步猛地轉過身來指著他,“絕對不能上課睡覺”
衛風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半個時辰后。
衛風撐著腦袋昏昏欲睡,手里的毛筆在宣紙上暈染開大片墨跡。
“衛師兄,衛師兄。”有人小聲在后面喊他。
衛風使勁睜了睜眼睛,抬頭看向坐在上面的白胡子長老,在對方拖長的聲音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修真界地域廣袤,除我們所在的平澤大陸之外,還有望月、沉曜兩塊大陸,望月和沉曜的靈脈遠遠多于平澤”
“衛師兄,不能睡。”后面的人又提醒他。
衛風已經在夢里將陽華宗轉了個來回,聞言抬手撐住了沉甸甸的腦袋,看著那長老的白胡子生出了好幾道虛影,終于熬到了下課,胳膊肘一滑,整個人就直接趴到了案幾上。
旁邊幾個小弟子憋笑憋得肩膀都在顫抖。
“衛師兄。”柳獻無奈地蹲在他的桌子旁,“第一天上課你得打起精神來啊。”
衛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玄之衍讓你看著我”
柳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他說你最討厭修真史,考試從來沒通關過。”
“呵。”衛風耷拉下眼睛,打了個哈欠,“這玩意兒學了也沒用。”
柳獻道“只有這一節課,下節課”
“哎哎哎我靠真變了”后排忽然響起了起哄聲。
衛風和柳獻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一群人湊成了堆,衛風頓時來了精神,“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