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豐、羽”路真儀臉色鐵黑地盯著她,咬牙道“如果我弟弟死了,你也不用活著回來了。”
“哎喲喲,我可真怕。”曲豐羽撇撇嘴,一揮袖子就將那水鏡打散了。
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仰頭看著山門處“陽華宗”三個大字,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陽華宗的令牌便打開了禁制,御劍直沖主峰而去。
主峰。
鄔和致病懨懨地靠在榻上小憩,旁邊的小弟子將溫好的藥端了過來,輕聲道“師父,該喝藥了。”
“嗯。”鄔和致起身接過藥碗,接過牽動了經脈便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
“師父”那小弟子瞬間慌了神,想要給他輸送靈力卻被制止。
鄔和致咳了許久才平息下來,端起藥碗放到了唇邊準備喝。
嘭
一聲巨響,大殿的門猛然被人踹開,緊接著一道清亮的女聲在夜色灰塵里響起
“鄔和致,沒想到吧,你姑奶奶我又回來了”
“咳咳咳”
鄔和致手一抖,黑褐色的藥湯便灑了滿身。
清平峰。
天光大亮,陽光從窗戶外灑到了柔軟的錦被上,熟睡的少年皺了皺眉,蹬開被子翻身抱進了懷里,將臉埋了進去。
半炷香后,他猛地從床上蹦了下來,看著周圍熟悉的家具,懵了一瞬。
他最后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和師父一起去上巧坊吃東西,他想讓江顧喝酒,之后發生了什么全都不記得了。
“師父”
江顧把自己的一片元神切下來,放到了桌子上的法陣中,那法陣里還放著衛風的一片元神,果不其然,兩片元神之間隱約連著股黑氣,上面還纏繞著許多殷紅的血絲,看上去像是某種詛咒之術。
自從那次雷劫之后,衛風情緒一激動脖頸上便會顯露出黑色的鬼紋,眼睛也會變成白瞳,那白瞳與溪源秘境古神殿中的狐面羊角獸有些相似,而最開始衛風也是因為那怪物的涎液濺進了眼睛。
修真界的詛咒之術千千萬,解咒之法自然數不勝數,但萬變不離其宗,歸根到底離不開魂、血、法三類,如果想解開這股黑氣,恐怕還是要在衛風鬼面白瞳的失控狀態下動手
“師父”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衛風赤著腳滿臉驚惶地跑了進來,看見他時猛地松了一口氣。
江顧一抬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都隱藏了起來,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衛風愣了愣,才想起來行禮,俯身拱手道“弟子無狀。”
他赤著腳站在那里,只穿著身單薄的里衣,松松垮垮散著前襟露著胸膛和鎖骨,頭發也睡得亂糟糟的,臉上還帶著半邊枕頭壓出來的紅印子
,確實很不像話。
江顧道“回去穿好衣服。”
“是。”衛風直起身子,卻沒有離開,眼睛緊緊盯著他不放,小心翼翼問道“師父,昨天晚上我”
“醉了。”江顧言簡意賅,“以后不可飲酒。”
回來時衛風折騰了一路,他最后不勝其擾直接將人捏暈了過去扔回了房間,才得了半天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