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歸位,江顧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中夜明珠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暈,窗外依舊夜色濃重,兩片元神間的法陣和旋渦全都消失不見,但那片泛著紅的黑氣依舊連結在它們之間,甚至比之前更加渾厚了些。
而那兩片元神不知從何處又吸了許多靈力,已經隱約有了人形和模糊的五官,江顧的小團元神正踩著鳶鮫模樣的元神,有樣學樣準備將它大卸八塊。
被踩在腳底下的小鳶鮫慫兮兮地求饒,還賊心不死想用那條小胖魚尾巴卷江顧元神的小腿。
江顧面無表情地將兩團元神捏起來,一邊一個扔進了靈寵袋中。
他的元神很習慣靈寵袋,進去便開始修煉起來,而衛風的那團小元神則開始瘋狂掙扎,仗著自己身形小,硬是從束口的地方擠出了顆小腦袋,耷拉在邊緣哭唧唧地沖江顧伸手要抱。
“”江顧癱著臉,想起方才衛風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不是很想搭理它。
但是那團小元神鍥而不舍,拼命掙扎出了半個身子,抓住他的一點衣服抱進懷里哇哇大哭,掉的眼淚都是靈力幻化成的小夜明珠,噼里啪啦砸在桌子上瞬間消散重新變成靈力。
眼看著就要把自己哭小。
江顧捏住它的小翅膀拎了出來,扔到了桌上。
它滾了兩圈,撞到了硯臺邊上,爬起來歪著腦袋看了半晌爬了進去,里面沒有墨,衛風的小元神左看看右看看,又從里面蹦出來,拽了塊帕子吭哧吭哧又回去,給自己壘了個軟和的小窩,然后心滿意足地躺倒開始呼呼大睡。
于是江顧便不再管它。
他又另找了個硯臺準備畫符,剛起了一半,衛風的小元神忽然驚醒,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開始打滾。
江顧左腕上的離火繩也忽然開始發熱。
他神色一凜,神識瞬間鋪散而開覆蓋了整個陽華宗,果然沒有發現屬于衛風的氣息。
這混賬東西又快死了。
與此同時。
衛風正被一只巨大的狐貍爪子踩在地上,手腕腳腕都被法器釘住,那傀儡人半跪在地上抓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頭來,手中泛著冷光的銀針開始緩緩地刺進他的太陽穴。
衛風疼得頓時嘶吼出聲,目眥盡裂。
江林站在旁邊優哉游哉地搖著扇子,輕聲笑道“傀儡針入魂,任憑你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要怪就去怪江顧吧”
銀針入半,衛風已經停止了掙扎,死狗一樣被傀儡抓著,江林走過來俯身抬起了他的下巴,笑瞇瞇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憑什么能得他另眼相待,單憑你神鳶鮫的身份就足夠死在他手里了,難道他真喜歡你”
“哈,怎么可能。”江林嗤笑道“他一個無情道,動情對他那種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也許你們只是單純地雙修”
他輕蔑地看著衛風,“莫非你是什么能做爐鼎的至陰之體”
衛風咬著牙死死盯著他,
胸腔內怒火洶涌,
“我師父就是喜歡我才不是因為我是什么神鳶鮫你這種長毛的他最討厭了”
江林瞬間黑了臉,獰笑道“我和江顧同生共死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呵”衛風冷冷嗤笑一聲“那我師父還不是照樣不要你了你若殺了我,你看我師父會不會放過你”
“我看你是”江林陡然收了聲,嘲諷道“我跟你爭辯什么,他江顧待我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早晚都會死在我手上,而你會親自幫我完成這個夙愿。”
鮮血順著臉頰淌到了下巴,上面的鬼紋若隱若現,衛風被釘穿的手掌緩緩曲起攥緊,漆黑的眼瞳被蒼茫的白色覆蓋,刺入一半的傀儡針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誰都”衛風生生讓那法器透穿了手掌,踩在他后背上的狐貍爪子竟被他弓起的后背生生頂了起來,發出了可怖的骨骼錯位聲,他帶著無盡的憤怒和妒火,嘶啞地吼出聲“誰都不能傷害我師父”
江顧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