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拿過了布條,抬手擋了一下,握住了江顧的小腿,將劉老頭和金子兩個人隔在了外面。
“行,不用纏太緊,不好透氣。”劉老頭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指揮著他給江顧包扎傷口,“顧風啊,你們兄弟倆相依為命不容易,以后少讓你哥去外面打獵,萬一碰上那些仙人,可不得了。”
看來他們知道修真者的存在。
衛風點了點頭,垂眼仔細地將布條纏在了江顧的小腿上,又用棉被蓋好,拿了些碎銀子給劉老頭和金子。
“可使不得也沒用多少藥”劉老頭氣得吹胡子,逮住他罵了一頓。
衛風被罵得莫名其妙,金子推著他的胳膊讓他把銀子收好,低聲道“你這是干啥呀還不如明天幫他挑滿水缸里的水。”
他一頭霧水地送走了金子和劉老頭。
江顧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衛風坐在床邊看他渾身是血,師父對他的靈力很是抗拒,鬼紋卻不受那些法陣影響,他垂著眼睛盯著江顧看了半晌,從外面打了盆水進來,濕了帕子一點一點幫他將身上的血跡擦凈,換了身干凈的里衣。
大約是他太用力,放下江顧時昏死的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衛風瞬間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盯著江顧,小聲喊他“師父”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衛風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塌下了肩膀,用濕帕子仔細地將他的頭發擦干凈,神色不明地盯著掌心的發絲半晌,然后緩緩低下了頭,將臉埋了進去。
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還有絲微不可察的暗香。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眼便看見江顧體內的法陣蠢蠢欲動想將他絞殺,衛風咬了咬牙,將陡然濃重的欲念強行壓制了下去,將那縷頭發放了回去。
“師父,快醒過來吧。”他握住了江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插進了對方指縫中,是個極為親密的十指相扣的姿勢,卻因為并無任何欲念,沒有激發出那要命的法陣。
“這法器不知道能撐多久,要是被他們找過來”衛風臉上的鬼紋倏然爬滿了整張臉,周身殺意迸發,卻又被他粗暴地壓了回去。
江顧身上的法陣離他鼻尖只剩半寸,他扣著江顧的那只手已經被融了血肉。
衛風卻沒有松開,鬼紋纏繞住他的身體,蠻橫地沖進了法陣,隨著鬼紋被消融,他終于俯下身,大著膽子親在了江顧的嘴角,半張臉已然血肉模糊。
鮮血沾染在江顧蒼白的嘴唇,竟勉強讓他有了幾分氣色。
衛風舔了舔他的嘴唇,咧嘴一笑。
“我就把你交出去自己活命。”
“反正你根本不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