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老這是何意”江篆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
畢竟此前江家已經和靈龍宗談好了條件,如今宋屏抬著人來江家,顯然是別有所圖。
“真儀是我們精心培養了多年的弟子,如今遭此巨變是他技不如人,我們也不好多談,只盼他能如普通人一般度日也無妨,但他卻一日比一日消瘦,靈力幾乎耗盡,一身根骨消失無蹤,原本百年的壽命只剩不到三個月,我靈龍宗自認輸得起,但你們江家也不能這般磋磨人吧,江長老”宋屏聲音發沉。
“這又與我江家何干”江篆蹙眉。
“那江顧用神器傷了真儀,自然能用神器救他。”宋屏冷聲道“我們也不求你們讓真儀恢復如初,但起碼不要再讓江顧如此折辱人”
江篆看著法陣中幾乎瘦成了副骨架的路真儀,斟酌開口“宋長老,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誤會,江顧雖有神器,但修為平平,縱他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隔空取人根骨”
“有沒有你們江家清楚”宋屏厲聲道“那江顧不過區區四靈根,路真儀卻是天靈根,江顧生性狡詐不擇手段,偷換根骨也不無可能,當日在陽華宗是我們靈龍宗給你們江家面子,結果呢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
大廳中的眾多長老齊齊陷入了沉默。
但江殷重顯然沒有出面的打算,江篆沉吟片刻道“此事究竟如何有待商榷,江顧如今在我江家后山試煉無法出入,宋長老稍安勿躁,待他出來定有分曉。”
他話說得軟又圓滑,宋屏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那還請江長老抓緊時間,若是真儀死在江家,我看你們如何交代。”
江家弟子好聲好氣地引著人去了偏殿歇息。
江家十幾位長老齊聚大殿,他們各自身后還有數百面水鏡,里面無一例外全都是江家的主管長老和各支各脈的分家主。
“諸位覺得靈龍宗這是何意”江篆緩緩開口。
接話的是離他最近的名長老,“路真儀的事不過是個借口,家主讓出去的那三條靈脈靈龍宗吞了兩條還不滿足,實在得寸進尺。”
“江顧手里的神器我們至今不知道是何用處,若真和松綏樓這般有用便也罷了,若是作用不大,為了他和靈龍宗結仇實在得不償失。”一個女長老道。
“倒也不能這樣說,江顧是被望月大陸那邊點了名的,我們現在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這種時候靈龍宗突然又提要求,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靈龍宗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江家放在眼里里,大長老,宋屏這是上門來羞辱,不如給他些顏色。”
“沒必要激化矛盾,望月那邊肯定有人盯著。”
“束手束腳,把江顧拎出來對峙清楚便是。”
“靈龍宗根本不是沖江顧,他們這是在挑釁整個江家。”
江篆敲了敲桌子,嘈雜的大殿霎時一靜。
他想著松綏樓幻境中出現的變故,又想著宋屏帶人來鬧,心中思緒流轉,沉聲道“或許是望月大陸那邊生了什么變故,才讓景蒼改變了主意。”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大殿盡頭響起“望月剛到的密令,半年內剿滅靈龍宗。”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門口望去。
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那里,而她身后站著個眉眼溫潤如松似柏的少年,她笑吟吟地望著大殿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口
“在下曲豐羽,是望月乾樓新任特使,大長老,接令吧。”